在麦凯恩指挥下,轻巡洋舰维克斯堡号、战列舰亚拉巴马号和2艘驱逐舰都向旗舰靠拢,5艘军舰组成一个临时编队,以27节的航速朝东北方向快速脱离,很快就和后方大队军舰拉开了距离,这也是为什么渊田美津雄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对手的原因所在。
第二攻击波整整出来178架飞机,现在大部分飞机都开始寻找目标进攻,唯独渊田美津雄率领的12架携带炸弹的流星改和村田重治率领的、携带鱼雷的流星改在8架战斗机保护下,依然还在寻找目标。
为提高搜索效率,他们果断下降了高度,距离海面不过600米,耐心地展开搜索。
参联会作战室里,主要将领和参谋们已全部傻眼了,原本说好的一入夜就逃跑,没想到日本人一入夜就打了过来,这下子局势全乱套了。
怪谁呢?
怪特纳么?他已多次提醒过日军夜袭的危险性,而且在昨天夜里就提醒谨防夜袭,让舰队调头脱离,否则昨天就该被打一轮了,怪他似乎没有道理。
怪哈尔西么?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夜间防御日军攻击,他手下的飞行员根本不足以支撑夜战。
怪斯普鲁恩斯么?他早就说让tf50不要去追击而是返回洛杉矶保护运输舰队,怪他有什么用?
李海还在那里后悔不迭,指出今天白天就应该让快速纵队脱离逃跑的。可这种决策能下么?先别说哈尔西不会执行,真要是执行了,海军的士气就彻底完蛋了——平时要求各种军舰掩护旗舰、掩护主力舰,一出了事主力舰就要先跑,以后谁还有脸去面对基层官兵?
现在这局面,除非上帝下凡,否则是没有办法挽救了。
尼米茨长叹一声:“让军舰尽可能分散脱离,驱逐舰想办法救一批人员,保住人就好,军舰也不要管了……”
闻讯赶来的杜威也被这种近乎绝望而等死的场面惊呆了,只好逮住特纳问:“为什么别人能如此轻易地夜袭我们,我军官兵怎么就不行?”
特纳无可奈何地回以苦笑:“阁下,我们以前也有一部分能夜飞的精锐飞行员,但数量不多,不是在充当教官就是已经损失掉了。而日本……唉……我这么说吧,训练夜飞、超低空飞行都是不断要死人的,巴顿将军在训练中用实弹模拟了一下真实战场效果都被舆论抨击弄得差点退役,其他军官敢去弄这种伤亡率很高的训练科目么?怎么对民众和舆论交代?
日本海军在战前就搞‘月月水火木金金’训练法,面向全国选拔年仅16岁的中学生当飞行员,一练就是5年,青年学生最向往的人生职业规划就是上军校、当军官、去打仗、打世界大战,军人是社会地位最高的职业,没当过将军的政治家在议院连说话都不响——这种残酷的军国主义不正是民主人士最喜欢抨击的么?
美国青年学生最向往的是什么?不正是当律师、当议员、当学者、当医生么?最不济也要当工程师、当技师。别人不说,您看看尼米茨将军的履历就知道了,一战前他就是我军首屈一指的柴油机技术专家,作为一名上尉他能拿到240元月薪外加40元通勤费,一年不过3000美元,这其实也不算低,而一家柴油引擎制造厂希望他从海军辞职到他们公司工作,开出年薪高达25万美元,并表示可以签5年合同。幸亏他出于对海军的热爱而留下了,否则今天美国海军就没有尼米茨将军只有尼米茨教授!可一个尼米茨留下了,多少个尼米茨从军界流失了?”
特纳这里说得还算客气,没指责议员们在战前对国防预算的多方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