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天黑了!”
听到手下汇报,角田觉治满意地点点头,长长舒了口气。说句实话,这种武装示威的行动他心里其实也在打鼓:最怕就是美国人不管不顾地把轰炸机派出来发动决死进攻,只要美国人不怕牺牲,任何一艘被击伤的军舰都不可能活着逃回去,现在看来美国人还没冲动到这份上。
他不知道美国指挥中枢发生了变化,鼓吹用机组换油轮的特纳已滚蛋了,如果特纳还在,肯定毫不犹豫会把飞机派出来。损失就损失了,看你船舶多还是我飞行员多?就算返航找不到机场也不要紧,只要确信是陆地,机组跳伞就好,至于飞机,哪个星期波音不造个500架?美利坚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英国参谋长联席会议首席代表(现在得备注加拿大)迪尔元帅在特纳去职后曾和身边人不带感情地评价道:特纳生错了地方,他这种人不应该在美利坚当将军,而应该去苏维埃给斯大林当参谋长。论心狠手辣、杀伐果断而又意志坚定,全参联会其他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和斯大林简直是绝配。
道理有没有呢?当然是有的,如果今天阿诺德能派500-600架轰炸机,再搭配200架-51发动单程敢死攻击,角田舰队8成要全军覆灭在西海岸,可如果仗打成这样,用尼米茨的话说“除了胜利,美利坚将输光一切!”
这一把心理对赌最后角田是侥幸赢了。8时许,在距离洛杉矶近900公里位置处,他发布命令:“舰队航向转为正北,3小时后再折向正西!”
18日凌晨,洛杉矶一夜无眠,阿诺德亲自在指挥部就坐,等待雷达室将“发现敌军机群”的消息报给他,所有消防队、救护队、夜间战斗机、高射炮全部准备就绪,就等日军机群扑过来,但一直等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什么动静也没有。
华盛顿参联会同样通宵值班,尼米茨和麦克阿瑟毕竟上了年纪,熬到夜里2点多钟撑不住先去休息室打盹,说好一有情况就叫醒他们。
结果等尼米茨睁开眼睛一看,天都蒙蒙亮了(华盛顿比洛杉矶天亮得要早),副官还没来叫他,他对此很生气,刚想开口批评几句,值班的年轻参谋们用哭笑不得的口吻汇报:“长官,洛杉矶方面报告迄今为止一切正常,日本人没来!”
“没来?”尼米茨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吩咐,“等会让阿诺德将军派侦察机去侦查日军舰队到底在哪里?”
清晨5时15分,第一架侦察机出发,随后每隔1分钟起飞一架侦察机,飞行员们憋着一肚子火,朝预定方向扑去。
上午9时许终于有电报来了,说日军舰队在洛杉矶西偏南1500公里处(意即夏威夷东北处2800公里处)。
所有人都被这通戏弄给气疯了,但斯普鲁恩斯去从中看出一丝不同寻常之处,疑惑地问道:“日本人为什么要这么干呢?除了空耗燃油,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难道在试探我军的防御体系?”
“让阿诺德派飞机炸一炸吧,任由对方在西海岸折腾,只怕士气大跌……”
尼米茨同意了该建议,被撩拨得不行的阿诺德随后派出200多架b-29前去空袭(这距离b-25够不着,b-1724够得着却太慢,只能用b-29),战果却泼了众人一头冷水:武藏号、金刚号各中1颗1000磅炸弹,微创;夕立号驱逐舰中了2000磅炸弹,沉没;日进号水机母舰中1000磅、2000磅炸弹各1颗,沉没;其余无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