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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3日,拉普拉塔集团宣布两项重要决定,一是宣布吸纳几天前刚刚政变的秘鲁加入拉普拉塔集团;二是宣布各国承认美洲共和国独立并让该国成为拉普拉塔集团观察员。至于具体担任观察员的代表,就是德国驻阿根廷大使弗兰克——德国是美洲共和国太上皇嘛。

拉普拉塔集团这么卖好当然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德国舰队运来了大批武器装备准备给各国,这些装备在欧洲虽然已经过气,但在南美还是不折不扣的先进货,而且德国还答应仿效阿根廷方式派遣军官团为各国训练部队;另一方面,德国表示将继续往南美方向增兵,进一步增强实力协助各国对抗美国,至少大家不用怕北面这个庞然大物。

皇家海军覆灭给南美各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心理冲击:曾几何时,英国舰队甚至挂着米字旗的军舰就是一种无形威慑,几年前英美还追得斯配伯爵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迫自沉了事,现在反过来是德国打得英美屡屡大败而逃,战争胜利的前景属于谁还不清楚么?南美向来就是谁拳头大谁有理,大家又是做惯墙头草的,现在看阿根廷跟德国人眉来眼去路越走越远,各国实在按耐不住了——谁都想没收国内那一票英美产业啊。

至于美洲共和国就更忍不住了,该州本来就是大地产州,以地广人稀的农场出名,独立后追随德国对英美宣战,两国产业自然直接充公,逃亡的巴西籍居民不动产同样也予以充公,然后分给在该州无地或少地的德国居民,其他部分被政府保留下来,准备将来授予在该国定居的德意志移民。一个国家或民族荣耀造成的影响其实是潜移默化的,该国德裔人士其实很多是一战前甚至是从普鲁士、奥地利争雄年代抵达巴西定居的,与第三帝国关联很小,类似于弗里茨这种铁杆国社分子只是少数。

但随着第三帝国在欧洲节节胜利,德意志民族的信心和荣誉感开始膨胀,很多人甚至现在连德语都不太会说,但看见德军部队开进还是止不住眼泪哗哗的,在那一瞬间就升华为第三帝国和元首的忠诚拥护者,等地产一发就更不用说,“元首万岁”的呼声响彻云霄,报名参加防卫军的男人从街头排到巷尾,狂热之情并不亚于德国本土。

既然要迷惑众人,那最近这几天隆美尔就要高调亮相,他穿着崭新的元帅礼服,佩戴着荣誉勋章频频和各国领袖交谈,甚至还毫不忌讳地和英国驻乌拉圭大使打招呼,甚至还皮笑肉不笑地和对方开玩笑:“麻烦您和丘吉尔首相打个招呼,我和大英帝国有缘,在非洲、在中东都交过手,我早晚要来大不列颠登陆,让他给我找个好地方,多佛尔那里坑太多了……”

多佛尔的坑全是k5铁道炮轰出来的。

这番话吓得英国大使脸色惨白,周围人群一通大笑。

然后隆美尔又去布宜诺斯艾利斯访问,还在舞会上应邀和庇隆夫人共舞一曲,显赫的战功与权势,优雅帅气的面容迅速倾倒了阿根廷名媛界,随后几天就有小道消息传出隆美尔元帅与某小姐共度春宵去了,否则这几天怎么看不见人?以至于庇隆不得不亲自出面出来“辟谣”:“隆美尔元帅返回美洲共和国训练、安顿部队去了,元帅很爱他的妻子,这种绯闻不可信……”

但众人显然不信,报以善意笑声——阿根廷人很“理解”这种事。实际上,隆美尔在5月15日一大清早就搭乘海军舰载机直飞克兰克的旗舰伊势号,然后准备回国。美洲这摊工作全权交给飞行堡垒装甲师师长、陆军中将迪特里希·冯·绍肯了。

绍肯在东线战争开始后担任第四装甲师师长,42年1月因功晋升为少将,不久后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伤愈复出后担任位于克拉普尼兹的“快速部队学校”校长,在“撤军扩师”行动中,大批中将、上将面临岗位轮换,他本以为自己出头无望,没想到元首一纸调令让他出任“飞行堡垒”装甲师师长,当初说是一个师,实际兵力也就是一个旅多一点,绍肯圆满完成了各项任务,作风大胆、考虑细致,不但迅速清洗了“飞行堡垒”师存在的空军傲娇之气,还将自己苦心琢磨的“快反纵队”战术理念在非洲打出了赫赫威名,深得古德里安和隆美尔两人器重。

随后因战功晋升为中将,并主持飞行堡垒师扩军,直接换装最新式的豹式坦克和其他装备。这次赴巴西作战,霍夫曼授予绍肯上将军衔,以巴西、阿根廷、乌拉圭三国兵力组建绍肯集群,与马岛附近的曼陀菲尔集群一南一北推动南美攻略。

在他看来,类似南美洲这种地方并不适宜大兵团作战,倒是与非洲情况更为类似,必须遵循“快、狠、准”作风才能取得胜利——正是绍肯指挥作战的拿手好戏,这也是艾森豪威尔和巴顿听说要和飞行堡垒师交手感到棘手的原因所在。在绍肯看来,美国兵打仗一点技术含量和美感都没有,只知道利用优势兵力和空中力量进行平推,当然美帝土豪他是知道的,在非洲就玩战略空运,在南美肯定有更多想象不到的花样等着自己,不过他对此并不担心。

几家欢乐几家愁,在南美各国大展拳脚、大开大合过程中,巴西人品味到的就只有苦涩。

美国陆航参谋长埃蒙斯中将受参联会指派来巴西协调作战,当初巴西各航空基地都是他组织建立起来的,对该国情况十分了解,但他看到和了解到的却是一片士气低落。他不禁感到奇怪,询问原因后才了解令他大吃一惊的消息。

“听说巴西人在和几个国家勾勾搭搭,试图和德国人媾和。”驻巴西陆航指挥官里奇蒙德少将诉苦,“他们并没有坚持到底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