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得派更多军舰冒险前进去压制敌军炮台有可能承受更大损失,从敌军炮弹的水柱来判断是14英寸口径火炮,大概打不穿舰艇重点防御的部位,但对其他地方而言并不保险。”
“这……”英格索尔想了一会,压低声音道,“让伊丽莎白突进去搁浅原则上我没意见,但英国人那边怎么交代?”
特纳哑然失笑,大战当头,司令官居然还在考虑这种问题,不过他知道对方性格,便悄悄建议道:“全体突进,大家放开手脚打,看德国人会不会集火拼这艘已受伤的伊丽莎白号——反正他被意大利人炸过一次,我认为维修好后也没那么结实,如果再被命中重创,就怪不得我们了。”
特纳的建议很诡:其他军舰躲在后面,直接命令伊丽莎白号冲滩牺牲肯定政治不正确,但大家一起突前攻击,你被德国人办了就不能怪编队指挥官。实际上,这批提供火力掩护的战列舰中就属伊丽莎白女王级舰龄最大,偏偏刚才还受了伤,硝烟弥漫,目标最为显著,不打他打谁?一句话,大西洋舰队中最适合送死的就是两艘伊丽莎白女王级。
英格索尔点点头,这几门岸防炮是一定要干掉的,他可以采取远距离慢慢磨的办法,但这样时间太长,而且衣阿华级的406在25万米距离上已尝试过了,并不能摧毁敌炮台,要想摧毁对手只能冒险拉近距离打——一来命中度提高,二来炮弹会更具威力,敌人一共就6门14英寸火炮,只要豁出去打准备承受一些损失,他认为并不难办。如果伊丽莎白号能在重创之前就干掉岸防工事,他当然不会白白将其牺牲,但如果运气不好,那就只能按特纳的建议来了。
“拉近距离,2万码!”随着英格索尔一声令下,整支战列舰编队包括受伤的伊丽莎白号在内悉数向前挺近,“隆隆”声不绝于耳。
13:17分,第一座德军炮台被多发大口径炮弹命中摧毁;8分钟后,第二座炮台外围的混凝土工事被摧毁后崩塌,卡住了舰炮,使其只能在固定方向进行射击,威力大打折扣;54分钟后,第三座炮台打光了全部炮弹而被迫撤离——这批356炮弹都是伊势、日向号上留下来的,德国国内并不生产,单独为此开一条生产线也属浪费,日本承诺会尽可能输送一批炮弹过来补充,没想到炮弹还没到,佛得角已遭到进攻。
伊丽莎白号自然是这过程中德军集火攻击的主要目标,幸运的是虽然又被击中三次,但除被炸毁一座主炮外,其余损失不算太大,依然咬牙坚持到了最后,成功逃脱了搁浅充当固定炮台的命运。不过倒霉蛋还是有,加利福尼亚号在游动攻击中很不走远地撞上了德军昨天夜里紧急布置的水雷,随着一声巨响,这艘已在珍珠港事件中沉没过一次的老舰再也经受不起摧残,船底直接被炸穿,大量海水疯狂涌入,军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缓下沉。
“该死!”英格索尔做梦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加利福尼亚号中了招。
“看来加利福尼亚号确实不太走运。”特纳无奈地叹息,“弃舰吧,进水速度太快,搁浅都没机会了,让其他军舰注意一点,说不定还有水雷。”
14:42分,在柏林的霍夫曼收到前线电报:“岸防炮台悉数被毁,美军针对我军发起全面炮击,火力十分凶猛……”
“只能让前线咬牙支持住了。”霍夫曼转过头问邓尼茨,“除了舰队,现在还有能支援佛得角的办法么?”
“有5艘潜艇在赶往佛得角的路上,明天夜里可以到,另外还有14艘s艇,其中10艘是佛得角上次出击之后留下来的,另外4艘是达喀尔方向调集的,他们今天夜里准备发起突击;加那利方向还有一些飞机,不过双方距离太远,佛得角机场又没法用,暂时无法支援。”
“让s艇再出击一次,尽可能再干掉几艘军舰。”
15:37分,英格索尔望着被轰击得千疮百孔的简化版防空塔微笑点头,用征询的口吻问特纳:“我觉得可以让陆军登陆了,你认为呢?”
“我也赞同,各舰弹药都消耗过半了,天黑前我们需要让陆军占领一个稳固的桥头堡,争取明天一鼓作气发起全面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