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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个示例,下面我说第二个示例——比起纽约空袭来说普遍得多。”胡佛从fbi副局长,也是他的亲密搭档托尔森手中接过了第二个卷宗。

“在举例之前,请允许我向大家问一个问题,对于叛国者我们该如何处理?”

“枪毙!”

“绞死他!”

议员们群情激奋,以为他要爆料某个大人物是间谍或卖国贼。

“如果只是思想上叛国,没有行动上叛国,又该如何惩处?”

会场一下子寂静下来,有人在重复刚才的口号,有人却陷入沉默。

“从法律的公正性而言,判断一个人是否叛国,要看其具体行动而非主观想法,以思想来惩处公民从本质上扩大了刑罚运用,所以美国没有思想犯,但是……”胡佛忽然来了一个转折,“从有的案例都可以得出结论,只有思想上叛国,行动上才会叛国,思想总是先于行动一步,在战争时期,我们不能承受叛国的任何后果,必须将任何威胁都扼杀在摇篮里,必须未雨绸缪。”

然后胡佛举了第一代德裔移民敬礼的例子,“从这个案例可以看出,目前在某些合众国公民心目中,他们还有不一样的信念与追求,还有不一样的爱国认识,还有不能容于主流大众的意识——他们在外貌是彬彬有礼且守法的美国公民,在背地里是潜在的叛国者——当然,这个称呼有点重也有点武断,确切地说,是潜在的、危险的、极容易叛国之人。”

“如果我们占据上风,他还是一个守法的美国公民;倘若我们处于下风,倘若敌人在美利坚国土上登陆,您是否认为,是他们而不是其他人更容易与敌人合作?”

现场一片沉默。

“这种形势要求我们必须加强管理和监控,除正确引导他们的思想外,还应该有足够的探员来‘关注’这些可疑人群……当然,这个行动会在法律授权的范围内。”胡佛炯炯有神地看着众人,“美国目前缺乏这样一个有效的机构和足够的人手。”

“也许有人会反对,如果说这是为了保证胜利而必须付出的代价,您是否可以接受?”

现场议论纷纷。

“第三个案例讲的是无意中的泄密或间谍行为,这种事每时每刻、每个场景都在发生,我们往往以新闻自由来允许甚至赞同这个行为,但我想说,这对我们极其有害。”

“这是昨天出版的《基督教箴言报》,报道详尽地披露了纽约遇袭的情况,在我看来,这报道说得太详尽了,远远超过了必要程度,报道详实地说明了爆炸现场的威力,披露了主要建筑物的损毁情况,披露了人员损失和财产损失情况。”胡佛拿出一份报纸挥舞了一下,“这份新闻等于是全面评估了爆炸局面,他们办到了敌人想迫切了解而又无法了解到的空袭效果,充当了敌人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