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自家孩子,这个要求听起来合情合理,当然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可没想到的是义光得到允许之后,居然把茶头泷川一益,和祭官竹中重治,这两个有严重历史问题已经调到清水衙门退居二线的人物,给请出来了。
汎秀对此是有些惊讶,而且不太满意的。
在他看来,织田家终归还继续坚挺延续于岐阜城呢,尾美二国的旧痕迹总让人觉得别扭,即使无法消除也该加以掩藏才是。
义光则似乎有着不一样的处事思路。
可能在他的角度,并未觉得信长是强到必须绕开淡化的存在。
“平手氏,作为新田氏之后裔,室町时效力于同出源氏的斯波家,后来被派遣到织田家旗下担任与力,直到后面共同上洛侍奉足利家,始终没有结下君臣关系。”
这种对双方关系的崭新解读方法已经在京都流行开来了,义光他们这一代的小字辈们,大概都会秉持类似的观点。
又应了那句话,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反正说出去的承诺也没法收回来,平手汎秀决定静观,只是暗中稍微使了一点力,委托某些人对旧织田体系的影响报以警惕心。
然后马上收到“有心之人”的回报说,义光常与河田长亲、小西行长、泷川一益、竹中重治共同议事,对于后二者的重视并不比前二者差多少。
见此汎秀沉默良久,心下生出一点些微的郁结之气,却不知该如何抒发。
家臣们都不方便聊这个,唯可与直虎私语。
对方听闻之后,思索片刻,问到:“时至今日,泷川、竹中难道还会有什么别样心思?还会对我家的霸业有什么干扰吗?”
汎秀不假思索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他们都没什么本钱又都是聪明人,如今的局面当然只会跟紧我这个庄家,怎么可能去别的地方下注?”
直虎立即追问:“那殿下在担忧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