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点,与他今时今日的成就结合起来,就不会让人觉得轻视,反而是,不得不加以尊重了。

静了一会儿,平手汎秀忽然提问:“我记得几年前,就曾派人拉拢过你。没有得到积极的回应,大概并不是你不看好我,而是故意要保持独立的身份了。”

“是。大纳言大人真是慧眼,鄙人的心思无处遁藏。”宇喜多直家伏在地上答到。

接着平手汎秀又问:“这次,浅井长政异想天开,居然用反间计企图刺杀我的事情,想来你就算不是同谋,也早知道端倪了。”

“是。大纳言大人真是慧眼,鄙人的心思无处遁藏。”同样的台词重复了一遍。

“那你还敢来?”平手汎秀抬了抬眉毛,话中带了三分杀气,“竟然不怕?”

“岂敢不怕呢?”宇喜多直家稍微起身,抚了抚肚子,舒两口气,低声道:“然而事已至此,怕也无用。浅井氏的拙劣计策,想来也逃不过大纳言大人的法眼。”

“若是万一我疏忽了呢?”平手汎秀追问。

“那么就不会有今日之会了。”宇喜多直家淡定回答:“于是鄙人就不用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

“有趣。”平手汎秀嘴角泛起微笑,捋须道:“其实我还有一事不解。为何浅井一死,播磨、美作、备前等地的国众都马上向你求助,却没几个人来找我呢?相比之下我的优势如此巨大,就算提前有了布置,也不至于被你领先得这么多吧?”

“哈哈……”宇喜多直家裂开嘴发出嘶哑的笑声,说到:“大纳言大人恐怕是没有到过关西吧!这里与近畿、关东、九州都不一样,百姓们不喜欢外出,对异乡人的警惕之心非常重,方言也很有特色,总之,是个很顽固的地方啊!要说为什么如此,鄙人却是答不了。”

“这倒也说得过去。”平手汎秀说是“不解”,但听了回答又并不是很在乎,随口就讲到另一个话题:“话说,你不会觉得趁这个机会扩大了影响力,我就会因此做出让步,给予你额外的土地吧?如果真怀着这么幼稚的想法,那可就令我失望了。”

“岂敢,岂敢。”宇喜多直家手按着肚子,淡定地摇摇头,道:“鄙人并没有这种幻想,只是想出一些力,帮助大纳言大人尽早平定天下,避免一些无谓的流血罢了!绝不会因此就自居有功。事实上目前的本领得到保全就感激涕零了,完全没有别的奢望。一定要说的话,只是想凭借此事与您拉上关系,期待留一些余泽给子嗣罢了!”

“说到子嗣……”平手汎秀又问:“听说你虽然妻妾众多,但生的都是女儿,男丁至今只有一个?”

“正是如此。”宇喜多直家苦笑道:“不仅只有一个独子,而且目前还不到六岁。而鄙人却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所以做一些放肆的事情,也不担心引发忌惮。”

“如此说来,你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表现,宇喜多家是一个深具影响力,可以帮助平定关西,但又青黄不接,难以造成任何威胁的势力。”平手汎秀总结到:“也就是说,能帮助我更迅速地平定天下,避免过多争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