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影武者是由一个河内国人担任的。
吩咐完毕,见了远藤直经死不瞑目的景象,岩成友通叹道:“如此忠勇果毅之士,可惜!可惜!”
让人收尸厚葬。
接着来见荒木村重,含笑施礼致歉道:“今日我方考虑不周,让您身处险境了,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他的笑容和话语,似乎包含一种古怪的嘲讽之意。
“岂敢岂敢!”荒木村重来不及细想,连忙表明心迹:“是我!是我疏忽!我不仅上了浅井逆党的当,还糊里糊涂地邀功请战,差点害了平手大纳言大人,真是该当死罪,该当死罪!”
“不至于,不至于。您言重了!”岩成友通伸手虚扶,宽慰道:“如此魑魅魍魉的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大纳言大人呢?不需多虑。倒是荒木摄津殿,此番足以自证清白,表明与逆党绝无关联,是大好事呀!”
“是,是,您说得对!”荒木村重勉强回以微笑。
他能听出对方的言辞中不乏挖苦和调侃的成分。这可能是由于直臣之于外样的优越感,也可能是对“四易其主”行为的不屑,抑或是平手大纳言故意命人敲打。
不管如何,只能乖乖听着。
说起来,摄津一国之主荒木村重,与河内一国代官岩成友通,身份应该是等同的。再深究一下,刨去各自的与力陪臣,前者管区之内有四成是直辖地产,后者却只有不到二成,真实实力明显不在一个档次。
但现在已经不再是礼崩乐坏的战国乱世,而是平手政权即将重建公仪的新时代了!
地方实力的重要性,逐渐比不上中枢话语权的作用大。
直臣与外样,咫尺之差,天壤之别。似荒木村重这等污点重重,根基未立的附庸大名,岸和田城随便来个千石奉行他都不敢大声说话,更别提与国代相处了。
想要提高地位,只有不断建功立业,证明自己的忠心和才能。若能做到长宗我部元亲的程度,面对岩成友通就不会觉得怯场。
可惜这次图谋播磨未成,反是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