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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大家都赞成这个计划。那就先如此试一试吧。”德川家康云淡风气,从容淡定地做了决断,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尴尬场面。然后朝着本多忠胜微笑点头:“平八郎,你的计划很好!那么与长岛的交涉,就拜托了!让大家看看,你可不是只知道逞凶斗狠的武夫啊!”

“多谢主公信任!在下必不辱命!”

年轻的本多忠胜慨然出列,半跪于地,意气风发,出言铿锵。

说完了这事,评定结束,众人散会。

家臣们纷纷鱼贯而出。

唯有沉默了好半天的酒井忠次故意留在最后,等到没有闲杂人物,才偷偷折返,悄悄对德川家康耳语:“主公,关于三河出兵一事,恐怕有些变数……”

“变数?”德川家康皱眉不解,“此事虽然是今天公布,但事先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冈崎城那里,也早就打了招呼,吩咐妥当。难道是长岛一向宗有什么问题?”

“呃……其实是冈崎城内部的问题,但是在下不知道该怎么说……”酒井忠次犹豫了一会儿,从袖中拿出一张满是折痕皱巴巴的小纸片,缓缓递了过去。

德川家康疑惑地接过纸片,扫了两眼,顿时神色大变,问到:“哪来的消息?什么时候收到的?还有别人知道吗?”

“除了在下之外,还有高木、内藤两位见证。”酒井忠次决定以相反的顺序来回答这三个问题:“今天一早收到了平岩殿寄回来的书信,里面正文只是普通的问候但夹层里藏着您手上的纸片,这正是多年前商议好在关键时刻使用的联络办法。消息应该有很高的可信度,是来自冈崎城内的侍女与行僧传回的暗线。”

“侍女与行僧……”德川家康思索了一会儿,犹然抱着侥幸心摇头道:“这么说来,也没有实证,未必就一定是真相……”

“然而……”酒井忠次大胆地上前一步,沉声道:“主公莫非不记得了,以前鄙人曾说过的那个谣言,既然夫人她做出那种事……那么少主也完全可能……”

“住口!那是没有根据的谣言,不要无中生有,推波助澜!”话虽如此,德川家康涨得通红的脸上,显示出痛苦与愤怒夹杂的神情。

“是,是!属下失言,死罪,死罪!”酒井忠次仓皇下拜,连连致歉。

但他深深埋下的脸上,神情十分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