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想到,这么一个拼凑起来的团伙,你这一说,究竟哪一半人断后,哪一半人护着公方离开?
真这么做了势必要乱。
幸好细川藤孝十分冷静看清了形势,握住服部秀安的手,大喝一声:“且慢!先别动”然后解释道:“你们看,只有不到二十个伏兵而已,怕是惊吓咱们的!牧场也还能听见马叫说明马匹还在,我们冲上去夺回来即可!”
他这一喊,众人安宁下来,定睛一看。
果然,虽有四五处埋伏之地,每处却出现两三人而已,那弓箭射了一轮,没伤到任何人,就断了后续。
虽然拼凑起来的一两百人,没多少带甲之士,但对付十几个弓手还是没问题。
细川藤孝不顾自己只穿着布衣,第一个挥刀冲锋而去。剩下的人被其勇气所激,自然是纷纷跟上。
那十几个埋伏起来的弓手,拔箭又射了第二轮,见吓不住这群“逃脱小分队”,也渐慌了神,四散而去。
但弓手们脚下并不灵活,乱窜了一阵之后,却是半个都没逃出去,尽皆被砍倒在地,大部分都断了气。
接着细川藤孝赶紧检查了马匹,而服部秀安则是打算审问俘虏。
然后他俩都听到大馆晴忠的惶恐之声:“不好不好!公方大人竟然被流矢所伤。”
众人大惊失色,赶紧又凑过来,一看却是啼笑皆非。
原来足利义昭只是小腿中箭,刃头仅仅深入半寸左右,出血量也没有到危急生命的程度,早已经止住了,只是箭还没有拔掉。
但咱们将军大人,却是全身无力地瘫倒在两个卫兵怀里,面色惨白,神情恍惚,嘴中说着谁也听不懂的无意义音节,仿佛已经身陷弥留之际,看得见三途川的水流了。
显然只是吓破了胆,而非伤得多重。
不过幕臣们仔细回忆一下,好像将军大人这辈子快四十年下来,此前就没受过比“剪指甲不下心剪破皮”更重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