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木下秀吉惊到:“呵!你小子以前不怎么喜欢这玩意儿的吧?现在动作这么熟练?是不是在那边成天花天酒地啊!”

“啊?!”木下秀长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酒盏才反应过来,苦笑道:“平手刑部很擅长这个,堪称千杯不醉,底下喜欢豪饮的人也挺多。我第一次跟同僚一起喝醉是在摄津作战,打了胜仗太激动,后面就慢慢觉得,味道没有以前想象中那么差。”

“好你个小一郎,这事别让老妈知道!还有你爸估计也看不惯!”木下秀吉半开玩笑地斥责了一番,摇头道:“其实我倒还能喝一点,可是织田管领与公方大人都不喜欢。柴田权六那个老酒鬼经常私下搞宴会,不过跟他也聊不到一块去……”

“呃……大哥……”木下秀长犹豫打断对方的话,“你……你说话的时候……你把公方大人,放到织田管领后面,这……这不太……不太合适吧?”

“啥?啥玩意儿?咱兄弟俩随便说点闲话,还讲究个先后?”木下秀吉像见了鬼似的上下打量,而后揶揄道:“你这小子,跟了平手刑部好几年,就觉得自己是文化人了?忘了当年穿着兜裆布在泥巴地里打滚的日子了?”

“这哪跟哪啊!”木下秀长皱眉不悦,“确实是平手刑部亲口说过的,话语的先后顺序,用词的准确性都是很重要的信息,绝对不能忽视!就算我们以前是没有饭吃的穷光蛋又怎么样呢?现在身份地位变了,当然要有一套新的做事办法。”

“别别别!你说得我头都疼了!”木下秀吉扶额叹道,“你这鬼样子回老家去,不知道家里人还能不能认出你来……对了你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是去年打仗,路过尾张,顺便看了看父母和姐妹们。”木下秀长尽管不太满意转开话题,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家里过得还是挺不错的,你去年不是托人带了八十贯银钱过去吗?足够他们成天吃白米穿棉衣了!我走的时候也给了二百贯,让爸妈把房子翻修一下,再雇两三个仆役,好好享受……”

“等等等等!”木下秀吉忽然惊愕不已,“你小子,现在俸禄是多少?”

“嘿嘿,去年年底论功行赏,升到两千五百石了!怎么样?”木下秀长颇为骄傲。

“不怎么样!还不到我一半呢!”木下秀吉嗤道,然后皱眉质疑道:“而且还是去年年底才升上去的,先前还不到一千石吧?你怎么那么有钱,一出手就是二百贯?我八十贯都攒了大半年……”

“这个嘛……”木下秀长故作高深,学着平手汎秀捋须一笑,缓缓解释说:“我在平手刑部那边,文的武的事情都做过,经常负责后勤和商业上面的事,发财的机会可不少……”

“那……那你这是以权谋私啊!”木下秀吉顿时怒目:“你也不想想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平手刑部是你能随便糊弄的人吗?”

“怎么就谋私了呢?”木下秀长反驳道:“比方说,别人一千贯才能搞好的普请事务,我七百贯就搞好,然后自己拿一百贯好处,算下来,还替主君省了两百贯才是!你放心,平手刑部多半心知肚明,是默许我这么干的。”

“你……你因小失大了知道吗?”木下秀吉依然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少拿点不该拿的东西,你说不定早就升得更高了!小一郎你就钻到钱眼离去吧你!跟权位相比钱算个屁呀你懂不懂啊……”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这次轮到木下秀长转移话题:“我觉得,咱们啥时候再进一步,有了自己的地盘和城塞之后,就把家里人从尾张接出来,如何?估计离那一天不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