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用说,大刑伺候。
那人看着只是个半大孩子,稚嫩得很,被抽打得不住痛哭流涕,哇哇大叫,嗓子都哑了,却只是摇头不肯交待。
于是小西行长找来多罗尾家的“专业人士”接替操作。
然后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从贼人口里撬出一些情报。
那人承认了他是“透波里”的下忍,为武田家办事。但身为下忍,能接触的情报不多,只知道是奉了某位上忍的命令,去救他失手被擒的儿子——便是那个化名“佐野新一”的年轻人,一路是从骏河登船,辗转濑户内海,前天下午才到和泉的,其余事项一概不知。
小西行长大惊失色,赶紧命心腹送密信到平手汎秀那里,又与伊奈忠次、井伊直虎分享此事,接着马不停蹄到“警视厅”找服部春安商量。
听了分说,服部春安疑惑道:“岸和田城的城下町中,居住军民三千,来往客商行人多时四五千,少时一二千,有一两个隐姓埋名潜伏起来的却也正常,要说十多人的队伍避过我的耳目上岸,决计不可能。最近五日之内,从港口登录的大型商队,只有三家,但情况都与你说的不符……”
虽然没听到好消息,小西行长犹不死心,要了那三个客商队的信息,到宿屋一一盘查,无奈地发现,果然都没有作案条件。
再回来又把唯一的俘虏拷问一番,要求说出详细流程,可那半大小子不停哭爹喊娘,竟说自己一路都被吩咐呆在船舱深处不让出来,上了岸又被严令呆在房间不让走动,根本不知具体行动路线。
一时无计可施,只得复又回到第一现场,地毯式的检索。
终于有人发现,除了那个屁股中箭的小孩儿,还有另一条淡一些的血迹。
可那血迹,只延伸了不到二百步,就淡到完全不可见了。
隐约判断,对方逃亡的方向可能是码头港口,到底究竟是不是,谁也不敢打包票揽这个责任。
小西行长顿时头大了。
倘若对方确实是从港口船上来的,却又不是服部春安所说的大型商队,那只有三种可能性——
其一,这群贼子,是化整为零,分散潜入的。但这与俘虏的供词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