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刚才无意听了一些,感觉您的确是懂得好些外人不知的内情啊!”
“都这么说了……今天当然得透露一点够劲的内容才是。方才‘三浦、一色、大馆’,乃是今年陆续遭到贬谪的三位幕府重臣。”
“哇……半年之间,连续贬谪三位重臣,好像很不得了。”
“没错,而且都是一些模棱两可,含混不明的罪名。完全不是正常的处理方式!很显然……里面恐怕是……”
中年人“万事通”说到这里,忽而止住不谈,举起面前的碟子,将最后一点酒水缓缓送入喉中,而后轻轻在空碟子上敲了两下。
“刚刚才买了一壶僧坊酒的,怎么这就……”
见状佐野新一立即心领神会:
“噢噢……碰巧在旅途中遇到可真是缘分,那么今天剩下来的就让我请客吧……老板,请赶快送两升奈良的僧坊酒过来……顺便再弄些天妇罗来!光是烤鱼、豆腐、醋昆布之类的,怎么能下酒呢?”
其实刚才换了衣服出来就已经让侍童上酒了,但只是普通的清酒,不是人家点名要的高档货品。
普通清酒,只要二三十文一升,上等僧坊酒的售价却是三五倍以上。
就如同天妇罗这种学自南蛮人的油炸食品,比其他的小菜要昂贵得多一样。
一边心念着钱包君,佐野新一皱着眉头强作笑容,同时却作势慷慨大方地丢出一两重的大银币给到宿屋老板手上。走南闯北的商人手头当然不会拘束,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所幸的是,有了酒之后,中年人很爽快地重新开腔:
“……这奈良的酒水配上刚刚做好的天妇罗……简直世间最好的享受了哇!我看十万石的大名也未必天天吃得起。刚才说到哪了?噢,是三浦、一色、大馆三人。今天心情好,悄悄告诉你们,可别轻易透露出去——据我叔叔的女婿,也就是幕府的佑笔,他说——这些幕府重臣被贬谪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与织田管领过于亲近,这才开罪了将军大人!”
“竟有此事!”
“果然任何事后面都有阴谋!”
“真是水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