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散去之后,眼前只有十一间半(约21米)宽度的墙面,中间出现了六七尺宽的大缺口,而且被打烂的土木残渣倾落进入原本就不深的堀沟里面,起到了一定的填平作用。
拜乡家嘉、本多正重等人并不知道平手汎秀的安排,见状皆是跃跃欲试,他们认为城墙已经算是毁掉了,现在的局面足以强攻。人家铁炮虽然不少,但没有了工事的掩护之后很好对付,冲锋队只需要承受一轮有效攻击,便足以杀到跟前展开肉搏。
备大将们看着“近习众”们个个都升职加薪,显然是有点想法的。
可惜,前来监察和传令的军奉行辅佐小西行长断然阻止,并强调说:“按照主公的意思,首先这样的炮击需要再来两轮,其次待会负责主攻的是冈吉正为首的杂贺众,旗本负责射击协助掩护。”
意思是传达到位了,既然是主君的意思,诸将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只是小西行长这态度颇嫌蛮横无情,很讨人厌烦。
更别提近习众和部将众,心理上本来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隔阂……
将士们心下不由得感到新任的“军奉行辅佐”面目可憎,思念好说话的河田长亲。甚至是三好降将岩成友通也显得通融许多了。
接着由平手秀益临时指挥的大筒队,进行了必要的清理和保养工作,继续开始投入作战。
又打了几炮之后,冈吉正终于赶来,说是“通敌”和“疑似通敌”的五个家族已经被控制起来,杀了百余个负隅顽抗不思悔改的悍卒,主要责任人都逮捕押送到中村一氏那里去集中审理。
剩下的还有不到两千人,精诚团结,目标一致,全心全意要讨伐杂贺众当中的“败类”,与过去划清界限,随时准备承担主攻的任务。
到了这个份上,城里的土桥守重终于是派人举着白旗出来商议降服的条件了。
但是语气依旧不能完全服软:“鄙人举兵对抗平手刑部大人,实乃大逆之行,情愿自刃谢罪。可是检地过程中的不公之处亦是实情,请容我死前上诉,弄清真相!”
信函层层递上去,来到总大将手里。平手汎秀扫了两眼,略有讶异:“我记得以前查过,土桥守重此人领内真正能打的农兵,也就千人左右,今天聚集两千八百人,是不分老幼,大部分男丁都动员了吧!”
堀尾吉晴听到这个连忙去翻资料,而本多正信不假思索回答说:“主公所言甚是!城内有六百余人是其他小势力汇集,而土桥氏则是做了超出正常兵役一倍的动员。”
“难得,难得。”平手汎秀语气真诚地称赞道:“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维持守军的士气,土桥守重确实是勇将。倘若他战殁在今日,定然要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