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严格意义上说,过继出去了都是外姓的人,与家族联系较为浅,却也正因为此,履历十分清白,没有什么“历史问题”,得到了平手汎秀的信任,所以才能凭借裙带关系,分别获得获得五百石和二百五十石的知行。

反倒是主支近亲里面,四叔长成、庶兄长政之类的,在昔年织田家内斗过程中做过一些刺激平手政秀并且直接导致自刃死谏的事情,所以这两人已经被勒令出家为僧了,其后代也不被允许使用“平手”的苗字。只有三叔季定、其子季胤得到谅解,以陪臣的身份出仕了庆次。

今日甫一见面,野口政利先道了声“恭喜刑部大人升阶”,接着便忧心忡忡地说:“想不到织田家一夜之间就轰然倒塌。也不知道尾张的朋友们能否挺得过去。”而生津贞常就比较乐观,他的问题是:“且不论尾张织田——我们平手氏乃是新田氏之后,从开宗立门起便未有官至正五位者,而今可谓极盛了。请问殿下,能否允许我等的子嗣……恢复平手的苗字呢?”

两种说法俨然代表了不同的心态。

年长的家臣仍自认为是尾张织田家的成员,对目前的局势感到恐惧担忧,相反年轻一辈却更多的是在为平手氏的腾飞而欢欣鼓舞。

除了年龄,这也跟他们以前的身份地位都有关系。

野口政利和生津贞常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表情。

平手汎秀无意纠结这个问题,只当充耳不闻,不答反问:“最近岛上情况如何?可曾有外敌侵入?有没有什么人趁机捣乱的?”

“禀报殿下!”野口政利看到汎秀的反应,精神略微一振,“自从您将国人众迁走之后,岛上就十分安宁了,不曾有过作乱的人。这两个月以来,只有一些不足百人规模的水贼摸过来,很轻松就赶走了。抓住过几个头目审问之后,属下觉得后面应该是没有人指示的。”

“那就好。”平手汎秀沉声道,“抓住的犯人,就移交给中村一氏吧。顺藤摸瓜再追查一下,就算头目背后没人指示,说不定喽啰里面藏着刺探呢?不可轻忽。”

生津贞常愣了一下,没及时跟上,等野口政利说完了,才补充说:“确实不曾有人作乱,但是田间劳力颇有些缺口,今年的春耕十分吃力。建议搬运一千名左右青壮进来,或者是购置两百条黄牛,这样才能充分利用土地。”

这一番话听着算是勉强能入耳。

看上去两位亲族的准一门众,纵然不是什么大才,处理这些细微末节的小事的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

“这个可以。”平手汎秀面色舒缓了一些,颔首应允了,“给你一千贯的预算,写个正式的文书,送过来我签字,然后交给奉行们去办。”

“是。”生津贞常躬身领命。

眼见主君无意说更多,两名亲族便不敢再问了。

敏感话题算是回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