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足轻重吗……”织田信忠紧咬着嘴唇,眼中闪过既不忿又无奈的神色。
当年信长活着的时候,浅井长政可完全算不上举足轻重!那时候浅井家都被压制到战战惶惶疑神疑鬼了,后来去播磨也不过是为王前驱的角色,所有人都只觉得他们是织田家的小兄弟,跟平手、丹羽等人地位差不太多。
但现在情况似乎完全变了。
看上去距离天下人仅仅数步之遥的信长突然遇刺,为了安定人心不得不主动前往幕府幽居以示诚意,结合前前后后的一系列战事,织田家的武运突然就开始黯淡了。
政权的根基动摇了,而最粗壮的那几个支系也出现各自的问题。村井贞胜代表了朝廷的人脉,丹羽长秀控制着生野银山,森可成扼守京都北面的安定,织田信包是伊势南部的实际掌权者,这些人在一个月内同时死去,其损失难以形容。
更进一步的,平手汎秀被迫在名义上转仕了足利家,美浓三人众等势力态度暧昧摇摆,池田恒兴这等宿将也对信忠缺乏足够敬畏,织田家这个庞然大物似乎随时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现在是依靠着幕府的公开支持和前线人员的奋战渡过了危机,但谁敢保证没有下一次呢?
万一几年之后再来一次灾难,织田家还有足够的筹码去交换足利家的鼎立支持吗?还有足够的兵将去打败三好长逸这种等级的敌人吗?
问题的答案,就全看年少的新主君干得怎么样了!
织田信忠本来就不是一个足够自信的人,面对这种情况他更显得迷茫了。
一路继续行走,离目的地大约一百町(11公里)的时候,众人又接到新的情报:
“距离最远的德川家也已经赶到了京都,现在聚集起来支持织田家的人已经有三万以上,正在御所等待我军!朝廷也特意派了两位大臣,比叡山、奈良、界町各地的代表都带着礼品到场了。”
梁田广正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是十分喜悦的,他只以为织田家的声势有所恢复,并未意识到背后的政治因素。
织田信忠同样没有多想。
池田恒兴、坂井政尚等武夫们就更不用提了。
柴田胜家和泷川一益同时皱了皱眉,感受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