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确实此言不虚,才暗中舒了口气,从“战斗模式”切换回了“外交模式”。
“那就多谢公方大人的宽仁了……”
“先不必谢。”足利义昭扭曲着脸,勉强着笑了笑,比哭还难看,“还有一个不情之情,希望平手中务务必让我如愿。”
“……请问公方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呢?”平手汎秀的脸色又开始变得冷冽了。
“谈不上吩咐,只是一个私人的请求。”足利义昭尽力调整着脸部的肌肉,企图让表情正常一些,然而收效甚微,“在任命织田弹正做幕府管领之后,希望平手中务更进一步,以足利家直臣的身份行动,你以为如何呢?”
平手汎秀讶然无语。
此事听上去十分荒谬,但又挑不出具体的毛病来。
理论上,天下大名都可以算是幕府的家臣,所以此举只能说是把陪臣提拔成直臣,而不能说是挖墙脚。表面上是恩赏,实际就冷暖自知了,原本历史上的丰臣秀吉就很喜欢用这种办法来削弱各地大名的实力。
眼前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足利义昭口称“只是一个私人的请求”,但很明显是利用局势来施压罢了。
所谓的君臣之属,其实很多情况下也不过只是虚名罢了。
情况紧急,容不得在细微末节的虚名上折腾太久。何况,此事固然不利于织田,却对平手汎秀本人无损。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织田家的人会怎么看这事?
信长伤的是肺部不是脑子,他不会为虚名所累的。
但其他人的想法……可就不好说了。
因此,听到这话之后,平手汎秀犹豫了一瞬间。
而足利义昭捕捉到这份犹豫的神情,眉宇一扬,嘴角泛起微笑,信心开始上升,神态渐渐笃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