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手汎秀、泷川一益各自也有独立的斥候人员,然而重心都只集中在自己一隅,对越前、北近江一带是鞭长莫及了。

总而言之,消息是一个接一个,越来越让人心急火燎。

这时候平手汎秀严令封锁消息,不许部队休整,不许与外人接触,连夜向信长所在的方向进发。谣言只停留在少数高层知道。

这当然会引起相当程度的不满,乃至公然质疑。幸好泷川一益、池田恒兴、蜂屋赖隆等诸将都保持了高度一致,泷川和池田还亲自擒下了两个质疑军令的足轻头,才勉强压住局势。

其实流言也未必真的能完全隔绝,只不过是每个听说过流言的人,都很有默契地避而不谈罢了。

同僚们心里很清楚,只要确认信长没事,能破灭谣言,这点事还叫事吗?

万一信长真的有什么不测……那大家就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也来不及顾及细节了。

最初,听说旗本军一直静止不动时,众人就感觉到不太美妙了。织田信长之所以要急着坐船先走,就是为了抢先到达京都,掌握朝廷与幕府的舆论武器,防止事态恶化。

如果他不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为什么会全军待命两三天一动不动呢?

只是谁也不愿意把那个可能性说出口来。

说是自欺欺人也好,侥幸心理也好,在亲眼确认真相之前,诸将宁肯一厢情愿地盲目乐观一下。

要不然还怎么撑得下去?

从傍晚到凌晨,一夜之间,走了约二十公里的路程。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封建时代半职业化军队的组织能力。

至少会有十分之一的人掉队,勉强跟住大部队的人,也会疲敝至极,失去战斗力。

所幸的是,终于找到了信长的中军大帐所在!

“从旗帜看,前方似乎就是了,要不要属下先……”打头的小西行长眯着眼睛在晨曦下好不容易看清了方位,正要照常通报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