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信长一边摇摇晃晃走到屋子角落,扶着柱子靠墙席地坐了下来,披头散发,低着脑袋,衣带松脱开来,胸口和裆下若隐若现。

平手汎秀翻了个白眼,双目直直盯着天花板,以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听说很多热衷众道的武士都是攻受兼备,正后双能的,信长莫非也属于这一类吗?

不行,这么想下去会吐的……

就在这胡思乱想的关头,信长忽然来了一句:

“甚左啊,你看看,我儿子跟你配合得这么好,要不然你干脆调回来,专门负责调教他如何?外出打仗的事,就交给权六、三左、久助他们去办。”

(权六即柴田胜家,通称权六郎;三左即森可成,通称三左卫门;久助即泷川一益,通称久助。)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啦!”平手汎秀神色稍异,但回答得十分果决,“这几年都在外出征,与家人聚少离多,实在是累坏了,早就想回来定居了。只是……”

“只是什么?”

信长依旧是披头散发,衣襟缭乱,四仰八叉的靠在墙角,但言辞却突然变得清晰凛冽起来,仿佛醉意突然消失了。

“只是您曾说过,要我带着犬子远离岐阜城啊!我若是回去,言千代丸总不能一个人在外面吧?”

平手汎秀保持着盯天花板的姿势,语调十分轻松,仿佛真的是在拉家常一样。

片刻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信长突然捧腹大笑,立即就恢复了酩酊大醉神思不属的状态,高声道:“说得不错!你家那个臭小子很是狡猾,决不能再让他见到我家的五德!可惜了,今后甚左还是继续在外征战吧!”

“这么说,还真是无可奈何啊!”

平手汎秀惋惜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