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织田信忠却以“不让他继续祸害乡里”为原由否定这个方案,可谓感情用事。
梁田广正自己不方便开口,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足智多谋的平手汎秀,仿佛是希望后者能劝说少主走回“正道”。
然而——
平手汎秀并没说出对方期待的话来。
甚至什么话都没有说。
只是以一种别样的目光,在织田信忠和梁田广正身上来回转了几圈。
他嘴角甚至带了一丝难以名状的笑意。
直到织田信忠心里有点发毛,平手汎秀才躬身施礼,缓缓说到:
“请恕臣下直言,少主您对于下山乡垣这个小人物,未免有些……过于重视了。”
“您的意思是……”织田信忠疑惑不解,面上隐约有些不满。
“若杀此人,会显得织田家无容人之量;但不加惩戒,又令您难以释怀。既然如此,不妨把此事交给臣下吧。”
话音入耳,织田信忠越发犹疑,上下打量了半天,疑道:“您……会怎么做?”
“前面与您的安排一致,把下山乡垣这家伙带回岐阜城。至于日后,便把他派到我平手家麾下即可。”平手汎秀淡然道,“论对付友军的手段,臣下虽然不如某些同僚,却也不至于毫无办法。三月之内,定然让少主了却心头这桩残事。”
此言一出,听者一齐都愣了。
居然公开的宣称要整死友军?这还是那个算无遗策的智将吗?
平手汎秀淡定自若地承受着两道惊讶的目光,心下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