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平手汎秀不自觉地捋着胡须,皱了皱眉头。

这个结论并不令人满意。

谣言这个东西,愚昧年代之中是经常出现的,并不足为奇。至于滥杀无辜,在战乱中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为何偏偏这次就弄出大事来了呢?

石川五右卫门察言观色,立即补充解释道:“主公有所不知,伊贺穷乡僻壤,本地山民们愚钝粗犷,而且大多信奉一些奇怪的鬼神,很容易被谣言鼓动。另外,昨日确实有些人大肆杀戮无辜妇孺,并用不堪入目的方式侮辱尸身,行为很像是做一些淫邪的仪式……”

“等等!”听到这里平手汎秀大为皱眉,打断到:“你说的‘有些人’是指谁?”

刚才的话不得不加以注意了。

“杀戮无辜妇孺”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用不堪入目的方式侮辱尸身”是什么鬼?

身处这礼崩乐坏的乱世,下限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刷新了。

石川五右卫门岿然正色,一字一句地答道:“正是临阵向我军倒戈,并且为奇袭部队指引路线的下山乡垣。”

这位平民出身的“侠盗”,虽然竭力压制唇舌,但平手汎秀仍可从语气中,听到一股明显的愤怒之意,显然,是对滥杀无辜的下山乡垣极为不满。

平手汎秀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五右卫门啊……话说,我记得,似乎你小时候是在伊贺长大的。”汎秀意有所指的问到。

“的确如此。”石川五右卫门收敛眉目说到,“但在下出生在山田郡,对名张郡并不熟悉。况且我离开家乡已近二十年,早没了故识,除了百地三大夫那个仇人之外,已不记得任何人的名字了。”

“你的意思是说,并非因为乡情,才对下山乡垣这人不满吗?”平手汎秀直截了当地发问了。

石川五右卫门闻言,闭目深深吸了口气,停顿了两秒钟,而后猛睁开眼,伏下身子,却高抬起头,凛声道:“若主公知道那个禽兽做了什么,就一定能理解在下的心情!这与乡情什么的一概无关,纯粹只是生而为人的一点良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