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悄悄侧目向秋山信友望了一眼,暗示信长不应该在外人面前处理这件事。

然而,方才还耳聪目明的信长,此时仿佛完全没看到这个暗示,只是握着茶碗皱了皱眉,便命令道:

“让林佐渡进来,就在这里讲!”

竟然完全没有躲着外人的意思。

“呃……”菅屋长赖觉得不妥,却也不敢阻拦。

而林秀贞得到命令,立即窜了进来,伏身拜了一拜,高声说:“禀告主公!老夫收到的,是来自界町的消息。”

“界町”这两个字,显然极有分量,一下子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松井友闲手中的茶勺也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林秀贞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以视线请示。

信长却满不在乎似的,神色不变地斥道:“接着说!”

“是!是!”既然有了明确的命令了,林秀贞便不再保留,一口气说到:“本家的佐久间信荣,因公事前往界町,与能登屋的豪商池永平久产生口角,失手将后者推倒,导致其陷入昏迷,目前尚且不知后续如何。”

此话一出,信长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而菅屋长赖和林秀贞,则是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松井友闲迟疑片刻之后,继续专注于手里的茶具,但神色也显然沉重了许多。

唯有事不关己的秋山信友,呵呵笑了两声,开口道:“界町的奸商的确是十分可恶,依在下看,就应该施加一点教训才是。”

他这话,明面上像是帮腔,其实却是讽刺织田家能力不足,无法压制住商人群体。

于是信长脸上更阴沉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