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半天,还是伊势贞兴脑子清楚,他眼看自己受到怀疑,也不忙着分辨是否,而是趁着大部分人没反应过来,果断带着亲兵,朝着枪声的反方向跑路了。

有了榜样之后,了净禅师、田代大宫司也“见贤思齐”,立刻纠集亲信加入跑路大军,把偷袭的敌人交给雇佣军和杂兵们对付。

大家可都听见,刚才那群莫名前来袭击的敌人,被凶名赫赫的杂贺土桥家称作是“挺能打的”,显然来者不善呐!反正和泉兵就是弱嘛,跑就跑呗。

伊势贞兴倒是对此挺懊丧的,他花了大心思练了一点点私兵,完全比不过杂贺土桥家,仅仅比和泉寺社众的酒囊饭袋强了稍许,太打击人了。

不过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哇,最要紧的是赶紧弄明白事情原委,大家商量得好好的,怎么半路就杀出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来了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

第一次,有了独自处理重大突发事件的资历,还得到了足以一生受益的人脉,两份喜悦相互重叠。这双重的喜悦,又带来了更多更多的喜悦,本应已经得到了梦幻一般的幸福时光……然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就在伊势贞兴沉浸于白学问题不可自拔之时,一伙人跑了半天,耳边铁炮声和喊杀声渐渐远去,心下稍微松懈,正准备分辨一下局势,忽而又见面前杀过来一支小部队,吓得人胆子都破了。

了净禅师和田代大宫司都已经快要趴在地上跪倒投降,却见到来者打的是平手家的旗号,膝盖这才又直了一点。

“贫僧……乃平手中务……故友,不知阁下……”老和尚了净禅师还想保持风仪,但早已跑得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

而田代大宫司就直截了当多了,挥着双手大喊道:“我乃平手中务大人安置在和泉的走狗!还请看在共事一主份上稍加援手!”

伊势贞兴转过头去双手捂着脸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人,可是也来不及了。

带队的平手家臣是个年轻英武的汉子,身后领着百余骑兵,还有几辆马车。这年轻人听了田代大宫司的话,不由一愣,但马上调整好了神色,翻身下马,朗声道:“在下乃是平手家臣山内一丰,来者可是伊势贞兴大人?还有了净禅师与田代大宫司?”

伊势贞兴听闻此言,心下稍安,却也不得不站出来,施礼答道:“鄙人正是伊势贞兴,前来调解和泉寺社与代官间的争执,孰料途中遭遇不明人士突袭,不得已逃遁至此。当前情况紧急,还请山内殿加以回护。”

对面山内一丰慌忙下拜,恭敬答道:“失礼了!伊势大人还请稍安勿躁,在下正是受了鄙上平手中务之令,前来提醒各位可能有人袭击的,看来是我来迟了……还请各位大人恕罪。”

“岂敢岂敢,多谢平手……”

伊势贞兴慢慢收拾好了心情。但他话还没说完,身旁田代大宫司抢着站出来,仓皇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