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信长的神色终于变了一变,狐疑地瞟了两眼,肃声道:“还请明言!”

“是!”平手汎秀直起身子,正襟危坐答曰:“首先,村上水军背离了毛利家,并且袭击了属下的水军,这一战实在是惨烈……”

“不是有你的南蛮帆船吗?”信长插嘴道。

“倒是起了点作用,但这玩意儿实在华而不实啊,属下为此已经欠下快两万贯的银钱了,却并没有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这个缺额已经让人捉襟见肘了,只能厚颜求您支援些资金……”

“刚刚攻下了淡路、西赞岐十万石,难道还会缺钱吗?”信长脸色稍微舒缓了。

“唉……那就别提了!新打下的领地,不仅很难收上税,还要分兵把守,可是属下的兵力太有限了……希望您能派遣一员干将做与力,镇守新得的西赞岐三郡,不然属下恐怕是分身乏术。”

“我听说你收服了不少国人呐!将其收编,不就有了新的军队了吗?”信长的嘴角开始有了一点笑谑的意思。

“可是,都是些骄兵悍将啊!其中就有个淡路人叫菅达长的,武勇确实出众,然而也深具野望,属下没有驾驭此人的自信,杀之又觉得可惜,于是只有推荐给您了!”

平手汎秀就像个蹩脚的演员一样不断地叫苦,但言行之夸张,一看就知道是假装出来的。

信长见此,却并未发怒,反而哂笑起来。

因为平手汎秀越是叫苦,越是主动要求援助,就越说明他并无异心。

反之,如果宣称“事情发展十分顺利,根本不需要后援”,那才意味着要借着足利义昭的名分,从织田家独立出去。

信长当即便决定,要钱没有问题,不仅要给,还要声势浩大地给,让天下人都知道,平手汎秀取得的一点小成绩,主要都是靠背后的织田做靠山。

要人就更没有问题了。多派个与力过去,显然没坏处啊。

至于推荐过来一个叫做“菅达长”的人,还自称“没有驾驭此人的自信”,这个说法不管有几分是真,总之听起来是十分让信长满意的。

不过,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