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松论》?文章善,然其意不可取。”

信长简单一句话,就给这个与《太平记》齐名的军记物语打上了“不可取”的记号。

汎秀闻言也立即符合道:“此书一味尊崇所谓传统武士重誉轻生之‘义理’,却未必符合今日的形势发展。”

“嗯……”信长微微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让汎秀以为他还要多说几句书的问题。但随即他就想到另一个地方,说到:

“平定和泉是理所应当,然而失之太缓。”

汎秀听了此言,体会到对方是嫌自己一直忙于整理内政,未能出兵讨伐三好,而感到不满。于是解释道:“陆上之敌,已经清扫干净。但三好敌酋远在四国,臣下缺乏海军力量,也是鞭长莫及。”

听了这句推脱,信长也没着恼,反而捋须调笑曰:“平手监物不是最善无中生有吗?”

“这个……”汎秀故意做出窘迫不安的样子。

“此事暂先不提。”须臾之间,信长又换了个话题,发问说:“幕府改元经费,是你帮忙筹措的?”

“是。在下帮助他们变卖了一批艺术品。”汎秀毫不犹豫回应,“倘若不施加援手,虽然丢脸的是幕府,但织田家作为背后得支持者,也难免会被天下人嗤笑,朝廷那边或许也将产生不利的看法。”

“但现在却解了足利之围。”信长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在下认为此事还可以有两种后续处理的办法。”

“请讲。”信长依然冷冰冰地吐了一个短句,但却难得地用了一个“请”字。

“是。”汎秀花了片刻时间组织语言,解释道:“如果要彻底向幕府示好,就把他们卖掉的东西偷偷买回来,再赠送给幕府;但若想对幕府作出警告,就把公方大人变卖祖产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传扬出去。”

信长听完回答,仍旧没有表态,而是再次展示了跳跃性的思维,再问:

“浅井西征,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