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众人已经隐约相信,小西行长和玉越三十郎都是清白的,只是被一个欺上瞒下的番头骗了。

而那边蜂须贺小六还在继续发问。

“敢问小西先生。福冈源六号称自己‘生病’之后,是否只请了他熟悉的医师看过?”

“是的。他有个朋友常年在界町行医。”

“一直到出葬,都只有他的家人操持吧?外人可曾见过遗体?”

“不曾,说是病症严重,遗容十分恐怖,不宜对外。”

“葬礼之后他的家人去了何处?”

“说是送骨灰回老家去了,至今也没回来……难道……”

“类似今日这样的事,对小西家不是第一次了吧?”

“……这个,确实,往日也有双方契约数字合不上的时候,但金额都远比今日要小得多……”

听到这里大家也都明白了,此事确实是那个福冈源六捣乱,与客户约定了高订金和低廉的价格,而报给总账的截然相反,是低订金和高总价。这中间的差价,就中饱私囊了。

他之所以还呆在小西家的药屋没自立,就是为了继续实行这贪墨之事。

也许是今年捞的钱实在太多圆不过来了,就干脆诈死逃脱,真是太狡猾了啊!

眼看无人再质疑,界町奉行木下秀吉又重复了一遍:

“合同契约既然是此人私自所签,并不能代表药屋的小西家,所以只能作废。玉越三十郎先生的损失,则抄没案犯的余财来补偿。以后有类似受害者申诉,皆按此例处理。”

作案者虽然没逮到,但赃款追回来了,所以这个处理方案也没什么让人不满的地方。玉越和小西两人都躬身应了,一齐赞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