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强调了两句,虽然不足以安抚下所有人,但也有些直肠子相信了。

于是有个坐在下首的小个子出声呼道:

“平手监物大人果然仁厚,小人多谢!”

有了这么一个带头的,其他人也不得不纷纷附和一下,表示感激。

“大人真是仁义无双。”

“此前那么多守护和守护代,谁也及不上您半分啊。”

……

汎秀也依然保持着友善的姿态,谦逊地回应说:“这是鄙人分内之事嘛!既然朝廷和幕府都有明确指令,鄙人身为守护代,怎可有法不依呢?”

眼看又要激起一阵奉承话,那福德寺的了净和尚没让这种虚词阿谀扩散下去,而是赶紧插话问到:

“监物大人,您的体谅之心,我等已然感受到了。只是……贫僧听说,织田弹正曾经说过‘守法的寺社予以安堵,违法的则加以惩治’。您如此通情达理,大家自然感佩于心。然而究竟哪些守法,哪些违法,该如何判别分辨呢?”

这话问到了在场诸位的心里,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心怀忐忑地等着平手汎秀的回答。

毕竟,大家之所以如此恐惧,急着做出服从姿态,不就是因为信长的铁腕态度嘛。说什么“守法的寺社予以安堵,违法的则加以惩治”,这在和泉的宗教界看来,无外乎是一种间接的盘剥手段罢了。

只是明知他要盘剥,众人却也无可奈何。

和泉这块地方比较富裕,民风逐利,而不好义,所以宗教气氛并不狂热,信徒们也更愿意出钱,而不是卖命。

故而大家私下商量,不如干脆割下一点肉来,表示一下服从,暂且在织田家的霸权下苟安算了。

来到这平手汎秀的岸和田城之前,众人也是有过沟通的。关于具体每人要割下多少“肉”来,还经过了很大一番争执,才勉强得出一个服众的结论。

只是今天平手汎秀这一番话,又让这个勉强才团结起来的组织人心四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