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也是这么说的……”服部秀安有点委屈地申辩到,“但他说,就算不顾妻妾儿女的生死,也必须先见到您!”

平手汎秀一愣,拿茶壶的手骤然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他竭力想要控制情绪,但面部表情还是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早知道这件事情有一定风险,但没想到风险兑现得这么快!

历史已经证明过,扣押妻儿这种办法,对付不了汉高祖这等枭雄。可是岩成友通是这样的人吗?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根据各项情报信息分析,汎秀一直认为,岩成是个文武各方面都很出色,但格局和野心并不太大的人。换而言之,就是说只是个兢兢业业的人才,却非当断则断的豪杰。如果因为这一点判断失误,让他脱离控制了——损失倒也不甚大,面子上可真是挂不住。

昔年只是尾张国内一介无名少年时,自以为是个洒脱的人。但现在呢?东拒今川,西讨三好的名声已经带来了无数虚拟的光环和现实的利益,以至于平手汎秀已经有些依赖于这种名声。

花费了大约三秒钟,汎秀收敛这万千条思绪,稳住心神,问到:

“不知他提出的条件……究竟是什么呢?”

说话的时候,汎秀还笑了一笑,虽然略有一点勉强,但也让服部秀安心神大定了。在他们这批老臣子心里,自家主君几乎是料事如神无所不能的。

于是淡定答曰:

“岩成友通写了一封密信,臣下觉得兹事体大,不敢轻易处置。”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俯首递过来。

汎秀立即接过,两下就撕开。

薄薄的一张信纸,上面只有两行字——

“前几日妄言提出的几个条件,请您全当是我大放厥词,万望海涵。我岩成友通一介罪人,不敢奢想知行与地位,只求平手监物大人放过一个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