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明白了!”姬武士面露恍然状,“原来如此,才会与杀害亲人的仇敌合作啊。”

“杀害亲人?你是指松永毒杀三好义兴、十河一存、安宅冬康之事?”

“是啊……难道……”井伊小心地看着平手汎秀的神色,“这也是有原因的吗?”

“我并不清楚细节,不过从所知的情报来看,恐怕只是欲加之罪罢了!”平手汎秀突然起了谈性,睁开双目,稍稍挺直腰杆,“松永久秀和三好义兴关系并不差,还多次作为其副将出征,似乎是颇得信任。若三好义兴上位,家宰之职只会更为稳固,毒杀之对松永并无益处。十河一存在摄津国坠马而死,松永的手恐怕还伸不到那么长,至于安宅冬康……世人都说三好长庆听信谗言才诛杀这个兄弟,焉知这不是长庆的本意?”

井伊怔了半晌,似乎对平手汎秀居然会给松永久秀这样的人平反而惊讶。

“可是他总是弑杀了上代公方的逆贼啊?”

“这倒是不差,然而三人众也参与动手,世人却皆以为是松永主谋挑拨所致,焉知其中没有端倪?”

“那烧毁东大寺的罪业……”

“奈良的那群蓄养僧兵,占地为王的和尚难道是善徒?”

“这样啊……”井伊的眼神中已经不只是茫然了,“难道殿下您是说松永弹正其实并非恶人?”

“并非恶人?”平手汎秀只觉得滑稽,欲要大笑却先咳嗽出来,“或许他并非传言中那般十恶不赦,但绝对不是什么善类。知行超过万石的武士,有哪一个人的功勋,不是站在敌人的鲜血之上的呢?为了一己之私掀起战乱的所谓的名将和勇士,都是死后会下地狱去的人罢了。”

“那……武士的天下大义何在呢?”

“天下大义么?唯一的大义,无非是结束乱世,与民休息罢了。”

“原来如此……”

“这只是借口罢了。”平手汎秀瞬间又否定了自己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