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五年前,泛秀大概不会意气用事,罪责他人,而是立即确认平手家西志贺城的继承权,把兄长遗留下的养子扶植上台。
不过现在,他却不得不开始考虑利益的问题。
一念至此,突然心生感慨。即使后来渐渐并不和睦,也毕竟是嫡亲兄弟啊,整日忙于计算利益和关系,难道就不能忽略这一次吗?
泛秀拍了拍庆次的肩膀。
“庆次啊……”
“叔父。”
“逝者已矣,我与你同悲,但是罪责到泷川殿身上,恐怕是过分了吧!”
故意这么说,是想要试探对方的心意。既然已经初步下定心思,要扶植兄长的养子继承,各方面的应对工作就不可轻忽的,面前这年轻人的心性,也必须关注。
“不是这样的!”刚刚平静下来的庆次,脸上又浮现出悲愤交加的神情,“我亲口跟他说了,义父还没有回来,但是泷川一益那个家伙,一意孤行地要撤退!而且我要出去救人都被他拦下来,还把我捆起来强行带回来……这些人都看到了!”
顺着庆次的手指看去,几个平手家还活着的士卒,却都是满脸的黯然,默认了庆次的话。
这的确是我所了解的泷川一益——泛秀如是想着,功名心强烈而不近人情。他与平手久秀其实有着不错的交道,或者说那个老好人跟大部分人交情都不错,可是他觉得救援久秀可能会导致殿后失败,大军有失,所以果断拒绝。
站在泛秀和庆次的角度讲,泷川固然可恨。但是站在织田家的角度来看,却又有所不同了。以平手泛秀现在的位置,反倒是对泷川有那么一丝理解了。
正在思索之时,突然有个胆大的人,跑到泛秀面前跪下。
“大人!就算您如今是织田家排在前几个的人,可是泷川也与您差不多啊,想要讨回来这份公道,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您还是劝劝少殿(平手庆次)吧!”
“就算这样我也迟早要……”
泛秀挥手打断了庆次的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