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年来,清州城的内院连续诞下三个公子和一位小姐,此时还有两个侧室怀上,信长倒似乎是对此颇为自豪的样子。

不过,当着内眷讲这个好吗?

侧首望去,丹羽长秀依旧是闻所未闻的样子,他的夫人却羞涩地垂下头去。正坐上的归蝶夫人只能苦笑,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如果是男婴的话,就让他过几年来担任奇妙丸(织田信忠的幼名)的侍从吧!”

突然一转眼,就从嬉笑变成正经的吩咐。

虽然不乏监视的意思,但也没什么妨碍,如果织田家将来掌握天下的话,这反而是难得的政治资本。汎秀没有多想,立即表示遵命——就算反对也不会有用啊。

接着信长又严肃地盯着丹羽长秀。

“五郎左,你可比甚左还要年长五岁,看来还是这方面的功夫下得太少啊!”

这下子丹羽想装没听见都不行,只能是尴尬地连连点头,而他夫人的脑袋都快要垂到地板上去了。汎秀更是只能忍着笑低头不语,欣赏地毯的艺术品位……

“今天殿下是要找二位谈一些大事的,我们就先离场吧!”

归蝶浅笑盈盈地起身,拉着丹羽夫人走出后门。

信长的神色愈发放肆了,却又混不在意似的开口说道:“下一步是该打美浓还是三河,你们有了计较吗?”

一般而言,这位提问的时候,并不是要你提供答案,而是希望下面的人猜出自己的心思。在座两位显然都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丹羽思索片刻之后回答是美浓,而汎秀进一步补充说,犬山城的织田信清恐怕也未必能够信任。

信长不置可否,只是接着问:“那三河呢?”

“可以扶植一个盟友,也可以制造混乱防止有人坐大,不过恐怕不宜直接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