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殿下行事,何时顾及过家臣?你忘了战前的做派了么?如此只不过为了试探众人之意罢了!”

佐佐愕然。他的义父身份不过织田家佑笔(书记官),但实际却领着信长在所有政务上的处理权责,亲信程度,比之丹羽亦不逊色太多。既然有如此一说,想必是有缘由的。

“不管如何,只要主公依旧信任甚左就好。”

村井贞胜苦叹了一声,这个女婿允文允武,不失为人杰,只是不识心术啊!

“何为信任?主公岂是为私情而罔顾利害的人?主公对你与前田的信任,比之柴田和林如何?为何又要让他们身居高位?如若功高不赏,其他家臣会如何看待主公?所谓御下之道,想让每个人都全无二心,是做不到的,而需要的,是让有二心的人也一样为自己做事情。”

“这……”

这一番话,完全颠覆了佐佐对于家中体制的认识。

“只要此事宣扬出去,日后你那位友人即使想要投靠别家,又有谁会信任他呢?尤其骏河今川,只会对他恨之入骨。况且沓掛城的领地,正是在面对今川的前线!”

佐佐怅然无语。

“我即刻就拟好书状,你亲自送过去吧!”

……

清州城的会议,平手汎秀身在百里之外,自然不会知道,不过某些端倪,却已经可以看出来了。先前只想着如何应付今川,却忘了会见疑于织田。

一番谋划,虽然勉强得偿所愿,但所失却远远超过预期。

还有,前田利家……

然而回到城里,汎秀却毫无异常,只是略作休整,就开始处理善后事务。

“死者的抚恤,皆已安置好了吧!”

汎秀放下书卷,倚在墙壁上,无神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