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五日之内降者,皆有封赏;五日之后降者,维持原领;清州城破之日降者,剥去一半知行;织田伏诛之日降者,全其家人;余者,皆杀之。”

总而言之,早日归附就有封赏,而最晚投降的只能保全家人姓名,坚持不降者甚至有可能家名灭绝。如此恩威并施,尾张那些与织田关系不深的国人,战斗意志恐怕会瞬间瓦解。但是这样也会在战后遗留下大量残余势力,恐怕并不利于日后的治理。

接着,义元身侧的佑笔,上前打开一张书状,大声诵读。

“新附之人,三年之内,不必拘于本家法度,只需遵守六条约法:其一,土地不可私售私易;其二,子嗣元服及婚姻,皆需报备骏府城;其三,五百贯以上的粮食和武具,以及土木金石,不可私自交易;其四,不可内斗;其五,以公四民六之法取税,不可私自增减;其六,千贯以上家臣,每年必须有一半时间在骏河任职,若是身为寄骑则不在此列。三年之后,此六法废除,实行本家旧法……”

这就是大大名统治他国的方式么?泛秀暗自记下了这六份条目。

来到今川家这里才只有两天功夫,但是学到的东西却不少啊!

正待再说,屋外却传来脚步声。

“殿下!有织田家臣梁田广纲,前来献酒逢迎王师!”

“噢?”

今川义元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的神色,家臣中亦响起低声的议论。

背信弃义,为了生存改仕他国的人并不鲜见,不过毕竟是武士,多少有些颜面需要顾及,总会故作矜持,等待敌方延揽。主动投效宿敌,这样的行径还是相当少见。

虽然那些平头百姓往往会选出代表,向新的统治者表达顺从,来换取优待,不过武士来干这些事情的,却还不多。

“这个人,是否该见呢?”

义元仿佛是无意识地问道。

“军阵布置,不可轻示于人,臣以为……”

庵原如此回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