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殿为臣,这些本是理所当然的。”庵原微笑着点头回应,“令尊,也就是已故的监物殿的事情,东海道无人不知。那织田信长,果然还是不堪辅佐的人物。”

汎秀却摇了摇头。

“织田……此人,精明强干,然而其才止于一国。而殿下……”汎秀转身看着今川义元,“才是胸怀天下的人。”

“正是如此。”庵原安房顺口说了一句,随后脸上呈现出十分关心的神色:“不知平手殿的亲族何在呢?如今尾张兵荒马乱……还需要小心为上啊。”

亲族?汎秀摇了摇头。

“吾兄尚在居城之中,只是兄长一直对我怀有疑心,恐怕未必愿意见到我啊!”

“是这样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受人嫉恨,也是无可奈何啊……”

“听说平手殿还有一名怀有身孕的侧室啊……”某个角落里,突然飘出这样的声音。

汎秀心下骤然一沉。

这件事情,尾张也没几个人知道,今川家的人反倒会了解?

说话的人,起身拱了拱手:“在下一宫宗是,上月途经尾张,听到几个农人说及此事……”

刚才庵原一定是故意把话题引到这里的。这个一宫,想必也不可能是路过尾张,而是特意深入谍报。也就是说,在进军之前,今川家已经开始注意到平手汎秀这个人了,甚至派人详细搜集过资料。

虽然想明白这些事情,但汎秀的心境却完全无法平静下来。

汉高祖抛妻弃子的“气度”,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的。

言及此事,接下来的安排自然是不用多说了。一个侧室本不足一提,但是有了身孕,就俨然是两码事了。将家臣子女安置于骏府城作人质,这是今川家最常用的统治手段。

“果真有此事?”今川义元反问到,“既然如此,一宫速去把甚左的侧室接到此地!”接着又转身看着汎秀:“军中尚有女乐,安置在那里,定然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