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近臣,莫非是林美作的族人?”松井突然有了几分忧虑之色。

“或许吧!也可能是受了贿赂的小姓,这并不重要。”汎秀面上有些萧瑟,“可惜我还在禁足之中……友闲,你带些礼金去清州,以我的名义拜访上总的亲侍,请他们为家兄美言几句。”

“是。”

“最好的结果,就是既不张扬,又令尽人皆知。事若成,你就再替我走一趟,去志贺城祝贺吧。”

“遵命。”松井应了一声,随即又抬起头看着汎秀,“殿下如此,只是为了彰示绝无与兄长争斗之心?”

“只是要做给别人看的罢了!”

这个别人,所指的自然是织田信长了。即使不考虑情感的因素,这个时代建功立业的机会太多,为了千贯领地而背上骂名,并不值得。

“难道友闲以为我过于伪作了?”汎秀突然又问了一句。

“殿下常怀仁义之心,又能时时自省,已近于圣人。”

“……罢了,你下去吧。”

……

三日之后,传来了消息,泷川庆次郎被收继进平手家,作为久秀的继承人。汎秀的态度,或多或少也起到了一点作用。

“甚左,你果真不想要志贺城?”信长把汎秀招致清州城,如此直截了当地问道。

“在下绝不是与武藏守(织田信行)一样的人。”早有准备的平手汎秀,答了如此一句放肆的话语。

信长果然勃然大怒,一番怒骂之后,却突然又大笑起来,面上有了几分激赏之色。之后绝口不提此事,只说嫡长子继承,乃是自古以来的礼数,万不可偏废。

接下来就是今年的秋收,平手汎秀治下共计四百三十贯,约合一千二百石,按照五公五民的税额,有六百石收入,不过由于伤病残者半税的“仁政”,只收上五百石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