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友闲已年近而立,阅历和见识,都是十分优秀的,为人则是悲天悯人,寡言无欲,一心信奉律宗。

贤士与忠臣,二者并不能划等号,不过,通过适当的方法,前者很容易向后者慢慢转变。

“看来,是有人在其中引导了。”

汎秀如是说到。如此的直白的措辞,等于把对方当作推心置腹之人,这在两人的交谈之中,还是第一次。

松井的眼中微微显出一丝讶色,一闪即过。

“或许正是久秀大人身边的一门众。”

久秀的一门,自然也是汎秀的亲戚,当面诽议,毫不避讳,亦是自认心腹的表现,恰好回应汎秀刚才的试探。

汎秀缓缓侧目,点了点头。

“且不论我是否想要去争夺那志贺城一千四百贯的知行……就算我确有此意,对那些叔伯兄弟,也并无损伤啊。”

“殿下此言差矣。”

松井面沉如水,言语却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何解?”

汎秀不自觉皱起眉头。

“恕臣直言,久秀大人,乃是中庸而温和的人,而殿下却是……”

“如何?”

“外混沌而内明辨,外平顺而内刚毅。大音稀声,因而有些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