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三十郎的年轻人揉了揉眼睛,支起身子,干净利落地翻身起立。

“合子……难道是千五郎又欺负你了?放心,我立马去揍他……”

这个三十郎的言语虽然滑稽,却也应对自如,显然是跟合子相当的熟稔。

泛秀心头没来由地闪过一丝不悦,继而消散无形。

“是这位大人要来看具足啊。”合子悄悄指了指立在一旁的泛秀。

“大人?”三十郎连忙转过身来,见了泛秀,伏下施礼,“小人无状冲撞,望大人海涵。”

“无妨。”泛秀缓缓踱步,环视四周,“不知玉越千十郎先生,与阁下如何称呼?”

“正是家严。”三十郎匆匆抚了抚衣领和袖口,姿态立即变得端庄起来,“家严正在炉室之中,若是大人……”

“有劳了。”泛秀颔首致意。

儿子在睡大觉,父亲却在工作,这种事情在后世的天朝中倒是司空见惯,在这个极重礼仪的时代却是完全不可能的。不过明知是假话,却也没有必要点破。

三十郎转身钻出后门,泛秀甫一抬头,却恰好与合子对视在一起。

“千十郎先生,是我的姑父……”合子低声的解释。

“噢……千岛樱酒屋,为什么不继续经营下去呢?”本身也不在意,于是随口应了一句。

合子却突然低下头去,半晌无语。

“家父仙去之后,上总大人又搬离了古渡城……”

那个有着武士苗字“吉野”的酒屋老板,已经去世了?泛秀微微有些惊讶,离开古渡城,对这些事情都一无所知了呢……

正在此时,玉越三十郎和一个银发老者一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