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纵然今天日子特殊,放任旁人在御馆中喧哗,总是侍卫们的失职。

信长却是满不在乎,未见愠色,只是示意汎秀将房门打开。

拉开门闩,一个人影撞进来——

“刚刚得到的消息,信光殿下在那古野城遇刺了,现已昏迷不醒!”进门的池田恒兴,想来近侍之中也唯有他敢不经通报就往里冲了。只见他气喘吁吁地跌倒在地上,连对信长的尊称都省掉了。

“你说什么?”信长一跃而起。

池田恒兴喘着粗气,面色惶恐,说不出话来。

佐佐成政神色尚自镇定,但也是不知所措。

平手汎秀倒并不觉事情多么严重,然而也是惊讶莫名。

按照山冈庄八的说法,织田信光被刺杀是因为家臣与侍妾的私通,而这一点,岂不是已经被自己道破了么?

果然稗官野史,不足为信么……

胡思乱想的时间,信长已经逐渐镇定下来。

“胜三郎,快去给我备马!”

“内藏助,甚左,你们去找林佐渡和权六,日落之前我要在那古野城看到他们!”

三人依命而出,踏出内城的时候,依然能听到信长大声使唤下属的声音。

与成政一同取了马匹,商议到柴田的下社城离清州更远,就由马力更佳的汎秀前往。秀江终于不用有了独自奔驰的空间,连行了二十余里,居然未见疲态,汎秀不由心生赞叹,又念及柴田赠马之恩,实在难以报答。然而尾张形势,随着信光遇刺,只会更为紧张,日后见面,恐怕就未必是以同僚的身份了……

下社城的外延是十余丈方圆的墙垣,规模比清州城要小得多,但门口把守的卫兵,却比信长的亲侍还有精神得多,想来织田家第一猛将,练兵又岂能没有些手段呢?

于是驱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