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亭长对视了一下眼神,郑亭长明白叶墨眼神中的含义,不由叹口气,对曾阳冷声说道:“如果胆敢还有下次,无论谁都救不了你的狗命,记住了,滚远点。”说着,松开了手。
曾阳磕了个头,站起身,一手揉着右肩,咧着嘴呲着牙,吸着冷气,也不敢多说话,低着头,一瘸一拐走出了院子。
施政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如果一定要说出个伤害来,就是鼻子出了血,一只眼睛青肿了起来,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伤害,本就稀松平常之事,但在后世,敢造成这样的伤势,基本可以躺在床上,盘算着卖什么价格的车了。
施静受了些惊吓,施婆娘安慰她,施合搀扶着施政,进了屋子。
几个人出了施政家的院门,郑鲍帧道个别,也回家走去,只有叶墨、郑亭长和费解兄弟两,四个人慢慢沿着河岸走动。
冷风吹过,岸边的桃树,就变得更光秃了,在清冷的月光下面,仿佛一双双舞动的鬼爪,仿佛要择人而噬。
古娄村,苎萝村的邻村,也是诸暨县五个上等村之一。
看起来从苎萝村走到古娄村需要大半个时辰,其实,只要翻过后山梁,小半个时辰就到了,两村人大都这样行走。
施紫衣今早就是这样行走的,她对这条崎岖后山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甚至山路有几棵树,几道弯,几块乱石,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因为她曾经的婆家,就住在古娄村。
今儿特意起个大早,想着到前婆家看一看,毕竟,在一起过活的那两年,前婆婆待自己蛮不错的,也是个心善的妇人。
如今,唯一的儿子忘故,男人体弱,下不得重力,日子过得困苦无比。
过了年,还没过去看过呢,也不知他们现今状况如何,心里一惦记,脚下就不由自主加快了起来。
眼看着再转过几道弯,就到古娄村口了,忽然间前面出现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门三。
施紫衣认识这个门三,在见到他一瞬间,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占据整个头脑。
叶墨看到施紫衣给自己准备好的早饭,就知道她去了古娄村,也知道她走的是后山路,这是昨晚告诉他的。
可是一个年轻的,又是独身女人这么大清早的独行,怎么就让自己心里不安生呢?
心里走了牵挂,就无心吃饭了。
越担心,心里就越急切,就坐不住了,立刻起身,拿起包裹就急匆匆向后山梁紧走。
一边走,一边祷告,希望费解兄弟俩按照约定的时间,准时出现在约定的地点,不然果真出了事,可就真对不起施紫衣了,更对不住施里正对自己的信任了。
心里急,脚下疾走就变成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