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里正离了施老汉家,一步步走回自家。
眉头紧锁,心情沉重,脚步也就愈发沉重。
江岸边,村里的女人依旧浣洗麻丝,岸边的桃树早已结满了桃子,沉甸甸压弯了枝条,向人们显示成果。
几个年龄稍大的顽童,跳着脚就摘下最低下的桃子,反弹回去的枝条,立刻带动其他枝条,于是,早熟的几个桃子就纷纷落下。
抢到一个,赶紧咬上一口,是酸涩的,呸的一口吐出来,就啊呀啊呀的跑到阿娘身边,也一下一下洗起了麻丝。
好啊,多好啊,如果叶小郎和施家女娃子也是如此,该多好啊,唉
可怜的娃子
不行,明一早,还得去县城,还得去!
下了决心,脚步就轻快了,心里也一下子就敞亮了,频频向打招呼的村民点头,也不多言,闷声回家。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叶墨从竹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洗漱完毕后,眼看着日头在往山顶一寸寸的爬,施紫衣不知去了哪里,桌上留着做好的饭食。
吃了口饭,又伸了伸懒腰,叹了口气,又坐到木墩上,准备默写《诗经》后半部分。
叶墨默写的很痛苦。
前世的时候,小学时期,曾经跟爷爷学习过几个月的书法,后来因为兴趣班科目太多,学不过来,只好舍弃,记得当时爷爷很是惋惜。
如果知道现在还要用毛笔书写,当时会不会继续学下去?爷爷会不会也很高兴?
想着想着,心里不由得阵阵发酸,幸好有爷爷的坚持啊,不然,连几个月的书法都不会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