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英卓痛哭流涕,“别找明哥,别找他,就找我吧,我会赔命给你们的。”一条命不够,那就下辈子,三条命,那就三辈子,“我的命都赔给你们。”
柴英卓像是疯了一般,自言自语,一个人在自我的世界里彻底放纵,决定自首那一刻,身体带上了无形的枷锁,那沉重的枷锁正是从灵魂上卸下来的,柴英卓前所未有的畅快,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我不后悔。”
这一生爱而不能得,下辈子不再爱,这辈子最后为喜欢的人献礼,是一份堪称祭祀的葬礼,他赔上一切也想这样做,否则他短暂的一生好像真的是白活了。
柴英卓吃完了喝光了,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头也不回地挥手,跟身后幻象的灵魂告别,“我、我走了,再见,再见了,你们也都走吧,都走吧。”
钥匙没拿,手机没拿,柴英卓兜里揣着几十块钱坐上出租车,“师傅,去公安局。”
“啊?”司机吓了一跳,“去哪个公安局啊?”
“额……”喝醉的人意识混乱,半晌想不出名字,柴英卓揉揉眉心,“就、就是、就是有屠斐的那个!”
“你说的是不是朝阳分局啊?”大多出租车司机,都是各类新闻的爱好者,司机师傅显然是听说过屠斐。
“对对对!朝阳分局。”柴英卓从兜里掏出所有的钱,“谢谢了。”
师傅没敢出声,默默开车,不时往后看,生怕醉汉突然变暴徒,又或是突然吐到他车里。
朝阳分局,三人组即将收工,一整天基本都围绕着蔚天玉。
蔚天玉精神不济,从国外归来一路连惊带吓,昨晚睡得不好,邢思博特例让她睡到中午。
屠斐出去买了几套干净的衣裤和内衣内裤之类的,陈光辉打包吃喝回来。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蔚天玉出事后,曾经围在她身边的人都散了,她回国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昔日工作室的人必定都知道,但是没人来探望她。
三人的细心照顾使得蔚天玉感动不已,年轻的姑娘哭得眼睛痛,但泪水还是忍不住。
下午,问询工作才算正式开始,怕蔚天玉有压力,邢思博派屠斐开展聊天式的问询工作。
屠斐一个人边问边记录,邢思博和陈光辉在问询室外通过单向透视镜旁观,陈光辉收到梅姐信息时,邢思博也在旁边。
陈光辉也担心柴英卓可能要跑,邢思博摇摇头,“他真打算跑不会弄这么大动静。”
陈光辉讪笑着挠挠头,“也是。”邢思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啊,恋爱之后心思都散了。”
陈光辉不好意思,也没反驳,“老大的手臂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