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公交站不远。”屠斐一路小跑,没跑出几步,雨渐渐大了,最要命的是她去的晚,公交站牌下站满人,她只能站在外面冒雨等车。
屠斐侧身张望,视线可及之处没有公交车,连辆空出租车都没有。
屠斐摸摸脑袋,水顺着头皮往下滴,唉,她甩了甩水,犹豫要不要放弃时,车龙往前走,她远远地看见她要坐的公交车。
眼看着公交车在视线尽头,但车水长龙不走了,雨越来越大。屠斐的头皮凉透了,衣服也都被打失了,她抱起书包往回跑了没几步,听见鸣笛声,似乎在叫她。
屠斐偏头看了一眼,陆青山按下车窗叫她,“快上车。”
屠斐浑身失透了,一阵阵的冷,她没再拒绝,甩甩水鞋上的水,擦擦头皮上车了。
“你这别冻感冒了。”陆青山拿来纸抽,“你擦擦头皮,衣服的水也拿纸巾吸一吸。”
屠斐打了个喷嚏,身体哆嗦,陆青山关上车窗,“我开下暖风,等会能缓和点。”
“谢谢。”屠斐鼻音重,当身体开始缓过来,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祝琇云不放心打电话给屠斐,听见厚重的鼻音,叮嘱屠斐:“到家门口告诉妈妈。”
“没事。”屠斐吸吸鼻子,祝琇云煮上姜汤,瞅瞅时间,估摸屠斐要到了,她撑伞下楼。
祝琇云还没到门口,就瞧见一路小跑的屠斐,她心疼叫了一声,屠斐跑到跟前,气息急促地问:“妈,你怎么下来了啊?”
“你这孩子。”祝琇云望着一身湿衣服的孩子,心疼够呛,“就这么犟脾气,让你告诉我也不告诉我。”
“这么近的路。”屠斐笑了笑,她接过母亲手里的伞,“走吧,妈。”
祝琇云瞟了一眼被屠斐紧紧抱着的背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包里装的什么宝贝,比你还珍贵?拿着挡雨不行吗?”
屠斐嘿嘿笑了一声没说话,到家祝琇云赶紧拿过毛巾擦屠斐的头皮,“你这脑袋跟你可受罪了。”祝琇云擦完推屠斐,“赶紧脱衣服去洗澡。”
温暖的水流润过身体,屠斐一个激灵,她想起了沈清浅。
过电似的感觉,很像是偷琴沈清浅时的身体里的悸动,屠斐又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不是喷嚏打多了,脑袋又闷又胀。
屠斐裹着浴巾出来,门口放着换的衣裤,她清爽地去了厨房,祝琇云扬了扬下巴,“去坐着,先吃饭,然后喝姜汤。”
一晚上,祝琇云不时问屠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又或是摸摸她的脑袋,屠斐正刷碗,嘟囔了句,“不烫,我没事。”
祝琇云轻轻拍了下屠斐的脑门,正屠斐往后躲,脑袋撞到抽油烟机,疼得她倒吸口气,双手撑在洗碗台上没动。
祝琇云连忙抬手按揉,心疼地说:“我不用你干活了,把手套摘了,去把姜汤喝了休息。”祝琇云低头拽屠斐的手套,屠斐不给。
两人拉扯,屠斐听见祝琇云吸鼻的声音,她低头一看,祝琇云眼圈泛红,眼泪就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