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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中有暖炕和暖炉,加上炉火上噗噗不断沸腾的水壶,袅袅蒸腾的水蒸气让房间显的更加温暖。

一番简单寒暄之后围着茶几在暖榻上坐下,陈旭笑着自来熟的拿起茶罐看了一下说:“陆中尉看来今日诚意十足,请本侯喝的竟然还是极品大红袍,此茶甘香醇柔,市面上少见!”

“侯爷说笑了,世间最好的茶便是侯爷亲手炮制的紫云仙茶鲁山珍藏版,可惜嚣也只是在皇宫和冯相府上喝过两次,这极品大红袍虽然价格贵,但实则味道差的太远,何况嚣本是一介武夫,没有那种文绉绉的爱好,能喝也就成了,这四季茶舍没有紫云仙茶,某便只能用这大红袍招待侯爷和侯妃,还请勿要见怪!”陆嚣赔笑解释。

“无妨无妨,极品大红袍也是好茶,并不比紫云仙茶差太多,水已经开了,等我们把茶泡上再聊,今日在南门的二桥工地冻了两个时辰,一口热水都没喝上……”

陈旭一边说话,很熟练的打开还处于密封状态的茶罐,用竹夹子夹出来一些茶叶轻轻的嗅了一下,很是满意的放入已经清洗干净的茶壶之中,水轻柔则将水壶提过来,静待一会儿等沸腾的水慢慢平息下去,这才将水注入茶壶之中,随着一股浓烈的蒸汽腾空而起,瞬间满室茶香。

“果真是好茶,清香宜人!”陈旭赞不绝口,同时笑着说,“可惜陆中尉受了风寒,怕是闻不出来这茶的香味!”

“咳咳,嚣本是粗人,平日喝茶也如牛饮,夫人都说我是暴殄天物,在家只给我喝最便宜的粗茶,这茶香不香嚣也分辨不出来!”陆嚣咳嗽几声干笑着回答。

闲聊几句之后,茶香更浓,水轻柔亲自斟满三杯新茶,又是一番感谢之后,三人捧起茶杯慢慢品茶,等的一盏热茶喝完,陈旭这才浑身舒爽的放下茶杯:“这天寒地冻能够喝一杯热茶,的确是难得的享受,而得陆中尉请客,更是机会难得,本侯到京师已经九年,陆中尉似乎是第一次请本侯,好了,陆中尉的茶本侯已经喝了,咱们有事说事……”

陈旭话说的同时从衣袋之中掏出来两张扑克牌并排放在茶几上,然后满脸笑意的看着陆嚣,“陆中尉可是想知道为何草花9在本侯手中可以变成草花6?”

陆嚣的神情一下激动起来,连连点头脸皮涨红的抱拳说:“自从侯爷发明了这扑克牌和梭哈,嚣便感觉世间其他一切博戏皆都索然无味,本来开始在春芳园的棋牌室每次都还能赢一些钱,但最近数月接连输掉不少,因此今日请侯爷饮茶,也顺便想请教这梭哈博戏之秘诀,若是嚣学得一二,等赢回了钱财,必然请侯爷和侯妃去吃大餐!”

陈旭的笑容慢慢凝固下来,轻轻的用手敲着茶几说:“陆中尉非是愚蠢之人,当知博戏之根本,乃是娱乐尔,斗鸡斗狗骑马投壶尚有高低强弱之分,六博棋谈尚有智慧深浅之较量,然骰子梭哈之戏,纯粹是和气运有关,无关个人实力和智慧,乃是真正的赌具,以小搏大,以少博多,参与者一旦深陷之中便不能自拔,舍弃耕种生产之根本,只想不劳而获,但人人皆是如此想,然钱财终究何来?此次回来,听闻春芳园的棋牌室每日热闹无比,每一局输赢皆都是数百甚至数千钱,许多朝堂官员和王侯公卿皆都深陷其中无心理政,而最让本侯心痛的就是陆中尉……”

陈旭抬头看着陆嚣,“听棋牌室有消息传出,陆中尉已经连续输了数月,先后输掉数十万家资,此事口否属实?”

陆嚣脸皮通红,嘴唇抖了几下非常沮丧的拱手开口,“侯爷没有说错,最近嚣手气欠佳,几乎每天都输,但越输越想赢回来,于是便会更加冒险加大押注,总以为能够将输掉的钱财赢回来,如此反复已经有三月左右,共计输掉五十余万钱……”

“这么多?”一直跪坐在旁边照看火炉沏茶斟茶的水轻柔忍不住惊呼一声放下火钳。

“是,本来嚣府上还颇有些钱财,嚣已经在蹴鞠商场附近购得一块地皮修建别院,然几个月输下来,已经再无钱财继续修建,嚣本来还想将这块地皮出售还钱继续去赌钱,但侯爷回来与建成侯再赌一场,让嚣见识了侯爷神鬼莫测的赌术,因此惊骇莫名,最近半个月都没敢去棋牌室,踌躇许久才请侯爷秘密一见,想学一些赌术再去春芳园,不过侯爷放心,嚣绝对不会泄露出去一丝一毫,而且也只想把输掉的钱财赢回来,也绝对不会用此技法去多赢钱财!”陆嚣点头之后解释一番,同时保证不会将陈旭教的方法传出去,更不会用这个方法去靠赌博赢钱!

“呵呵,此法并非仙术,要学也并不困难,只是一种障眼法耳,陆中尉如此诚心,本侯教你倒也无妨,只是此法可以偶尔为之,所谓愿赌服输,此法的根本乃是一种骗术,一旦经常使用而且技法不精露出差池和马脚,只怕陆中尉承担不起后果。陆中尉当知道,与你一起梭哈的对手,不是卿侯便是当朝重臣,甚至不乏皇族和武城侯这种顶级世家,若是被他们发现你一直在使用骗术……嘿嘿!”陈旭嘿嘿冷笑几声没有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