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爹,我懂了!”高尧连连点头。
“嗯,此事你知道就好,而关于陈旭的一切你都不要透露出去,马伯渊和曹坤都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盘根错节,就让他们暂时都蒙在鼓中好了!”高焄叮嘱儿子说。
“对了,爹,刚才我在陈旭的清河商店遇到曹坤的儿子曹跬,他似乎想强买清河佳酿!”高尧想起来这件事赶紧说。
“此事你要帮陈旭化解掉,陈旭对宛城不了解,这正是你和他亲近的好方法,而且陈旭年纪轻轻就被江北亭看上,说明此子很不一般,而且外界还一直盛传伏牛山中有仙家弟子出现,这清河佳酿在咸阳万金难求,但他却明目张胆的摆在脚舍里面售卖,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酒就是他酿造的,或许与那仙家弟子也有几分关系!”高焄神色严肃的看着儿子说。
“爹,您……您是说陈旭就是传说中的仙家弟子?”高尧彻底麻爪了,脸色变的极其惊恐。
“只是猜测而已,并无太多根据,而且仙家弟子也并不一定就是他,有可能他接触过仙家弟子,不然那清河镇为何会接二连三的出现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脱粒机、曲辕犁、耧耙,就是这暖榻听说也是从清河镇传出来的……”高焄说到这里之后停下来,摆摆手说,“你先出去吧,安稳点儿别到处惹是生非,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是,孩儿告退!”高尧赶紧退出房间,然后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之后匆匆离去。
以前马腾在的时候,当仁不让就是宛城纨绔界的一哥,高尧和曹跬这些同龄而且又无所事事的官二代都只能老老实实屈居其下,因此高尧和曹跬之间平日即便互相看不惯,但也还很好好相处,至少不会翻脸。
但马腾一走,这头把交椅就空了下来。
郡尉高焄和郡丞曹坤地位差不多,都算是马伯渊的助手,一个管治安一个管民政,两人的儿子因此也自然不会愿意屈居对方之下,一直想要压对方一头取代马腾离去之后的权利真空。
不过马腾临走时对高尧推心置腹的说了一些话之后,高尧便有些收敛,最近两个月都没怎么高调,因此那曹跬却渐渐开始变得高调跋扈起来。
高尧要保住自己的小命不至于被赵高轻轻碾死了,就必须听老爹的话去抱紧陈旭这根救命稻草。
他是纨绔不假,但他并不笨。
所有的纨绔都不笨,只是因为地位的原因很自然而然的会忽略掉许多东西,就像六国遗留下来的贵族一样,无论说话和做事都会很直接的忽略掉普通人的感受和想法,那些人就是用来欺负和鄙视的,这是不同阶级的必然属性,和人品没多大关系。
而且在春秋战国时期,人品和道德与后世儒家兴起之后的观念后很大的区别,这个时代的人基本上都比较讲求暴力解决问题,百家学说几乎都是如此,秦法之所以被后世人诟病,就是因为太暴力太血腥了,而一贯讲求人人平等的墨家更是崇尚武力,一言不合便会拔刀相向,砍死与自己理念不合的对手,即便是儒家弟子,也都是腰跨宝剑,讲求以直报怨,对于不讲道理的直接怼,用武力告诉他老子也不怎么讲道理,至于对于那些欺辱自己母亲的,孔子直接告诉自己的弟子:你去砍死他全家。由此可见,先贤也都不是什么好鸟。
而追求天道的道家门徒就更别说了,他们讲求道法自然,只追求自己心里的安宁便好,只要能修成仙道,哪会管他洪水滔天,就比如列子门徒虞无涯和乙胜甲,甚至包括水轻柔这种貌若天仙看似柔弱的女子,杀起人来也是丝毫都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