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且随我登台一游吧,志才也在此,省的你再去寻他专门汇报了!”公孙珣微微颔首,却又将对方放开,让其人自去寻戏忠,然后再度看向了身下的鲁肃。“子敬,适才我所言,你尚未应声吧?”
“外臣……”
“何谈外臣,你不是大汉臣子吗?”公孙珣失笑相对。“再说了,到我这里来,便是玄德也不会称外臣,而会自称为弟的。”
“呃,属下……臣以为,铜雀台气势磅礴,虽然高楼未成,却也有了许多气象!”鲁肃无奈改口。
“你在台下,能看到什么气象?”公孙珣再度失笑,伸手便要扶对方上台。“且上来一观!”
鲁肃无奈,只是任由对方将自己单臂扶上台去,而陈元龙在后,不免艳羡。
三人登台,只见台上除了数百翎羽铁甲披风的侍卫以外,还有足足数十名高冠巍峨之辈,或高或矮、或白或黑,大略分成两堆,一堆除了极少数如郭嘉一般的年轻人外,大多是中年、老年之人,且几乎人人青绶银印,俨然是邺城此处的重臣、名将、大儒之类的人物;另一边却多是一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个个英姿勃发,气势滔天,且多是千石、六百石的吠。褂腥瞬10抻$罚踔粱褂兴奈甯鍪10薰谏倌辏踩皇切陆趴』蛘弑镜毓笞遄拥埽渲谐艘桓鼍沤墒鞘烊送猓溆嗟穆乘嘁捕疾蝗鲜丁?
公孙珣与鲁肃把臂同行,却居然并不着急与他做介绍,反而是直接拽着对方来到台边,凭栏西望……此时正值初秋傍晚,所谓漳水漫漫,夕阳绚绚,十丈高台,千里烟波,自成气象。
“如何?”看了一会,公孙珣忽然再问。
“确实……气势非凡。”
“可有诗歌?”
“臣……愚钝。”鲁子敬颇显尴尬。“不通文墨。”
“我想也是,”公孙珣看着被自己拽着的鲁肃摇头叹道。“淮南那个地方,处于中原与江南的中间,一面能接触到中原的文化,一面却又民风剽悍,多有野蛮事,所以彼处的英杰多擅谋擅军擅杀人,却不擅长经文,更不会在意诗词歌赋这种小道……这种习性,平世中难争上游,而乱世中却正是傲视天下的资本!”
鲁肃也不知道该不该反驳,甚至他都不知道对方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而这种感觉很快就随着公孙珣接下来的言语变的更加强烈起来。
“诸君,”公孙珣终于回头看向了自己的一群下属臣子,并指着鲁肃微笑言道。“这便是我与你们说的淮南三杰之一了……鲁子敬少时便标田卖宅,分财结士,可谓少有壮志,野心勃勃,其人观大局如洞中察火,见天下分崩,心中早有随一明主分割天下,宰制一时之雄心。唯独其人不善民政,才能还是有限,不可妄比之萧何,却可稍比光武身前邓禹!”
邺下众臣纷纷盯住鲁肃上下打量,宛如之前看士燮从海路送来的大象一般新奇,便是陈登也目瞪口呆,看着鲁肃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