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闻言愈发大喜,也是起身结果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方才许诺:“文琪放心,贼军游移不定,进退失据,此战你尽管居于我后,观我成功!”
“话虽如此。”公孙珣坐回身去,却是缓缓摇头。“我为主帅,总是要相机决断的……”
“文琪放心,我董卓非是误事之人,战事一开,必然竭尽全力。”董卓坐在案后,扶着腰带昂然四顾,引得一众下属纷纷附和表态。
“我非是疑董公战力与决心,而是说,叛军多骑兵,当聚三部骑兵合用……前将军以为如何?”公孙珣依旧不缓不急不喜不怒。
“骑兵合用固然是正途。”董卓心中一动,然后不由蹙眉。“但皇甫公愿意交出骑兵给我吗?”
“非只是骑兵。”公孙珣并未作答,只是自顾自继续言道。“我军分为三部,相互之间多有隔阂,我部兵少,前将军和左将军部,还应该再分出一部,列于中军两侧以作支援。”
董卓心下早已经再度疑虑不堪,但对方话未说透,他又如何反驳,便当即闭口不言。
但这位前将军根本不用等太久,因为公孙珣几乎是立即便图穷匕见了:“故此,董公,我以为你部骑兵不妨交给李傕李司马,然后统一归于中军指挥;再分出五千兵来,让元固兄来统帅,以作两军弥合……你以为如何呢?”
“文琪过分了!”董卓强压怒火。“骑兵为一军之战力所在,我部两万,不过五千骑兵,给了你便要失去过半战力;盖元固西凉名门,素有威望,再给他五千兵,分明也是要落入你手……如此我这个前将军还有多少兵马?!”
“一万!”公孙珣不慌不忙,主动替对方算出了结果。“一万步卒。”
“一万步卒!”董仲颖终于勃然作色,起身反问。“你却多了五千骑兵与五千步卒……如此举止,岂不是要兼并我部?!这些兵马从两年前便跟着我,凭什么你说拿就拿?!”
“凉州叛军各怀鬼胎,但我军若不能合兵,又何以堂皇而胜?”公孙珣依旧坐在原处,不喜不怒,对身侧董卓之怒置若罔闻。“还是说,我军也和对面一样,是乌合之众?”
“便是如此,为何不能将兵马与我?!”董卓愤然反问。“不也算是合兵吗?!”
“因为我乃卫将军!”公孙珣终于凛然作声。“为持节主帅,你为前将军,为我副帅,我今日以节帅之身命你交出兵马,听我调遣……你听我令,乃是名正而言顺,可你若拒令,便是抗命不遵!”
董卓一时冷笑,他强压下质问对方昔日为并州一司马的旧事,也没有彻底撕破脸质问一声抗命不遵是何下场……其人粗中有细,虽一言不发,却是朝着下面的几名下属瞪了一眼,然后一脚踹开了眼前盛满酒肉的几案。
酒水、食物洒落一地,颇为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