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得此物吗?”公孙珣抬手指向了韩当怀中之物。
“第一次见到,却早有耳闻。”李乾勉力答道。“此乃节杖,代天子权威,两千石以下皆可斩……君侯难道是想说,若我弟不应君侯之辟,就要杀了我们三兄弟吗?”
“我如何会做如此低端可笑之事?”公孙珣昂然作答。“我再问你,你知道就在韦乡处,我还有四千骑兵吗?”
“自然知道。”李乾听到对方否认要杀人,也是不免浑身一轻。
“既如此。”公孙珣不由冷笑。“若你弟不应我辟,我何须杀你区区三人?族诛你李氏三千人又何妨啊?”
堂中众人一时呆住。
“伯健啊,你说,我是无力而不能呢,还是心有顾虑而不愿啊?”公孙珣见状继续笑言道。“我手上握有强兵,又有节杖,还是一个跟兖州八竿子打不着的幽州人……为何就不能轻松灭你济阴李氏全族,然后拢手从容归朝呢?你们说,这个道理你们是真不懂,还是跋扈惯了,压根就不愿意往那边想呢?”
堂中三人依旧不言,只是死死盯着眼前之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第三条路。”公孙珣愈发笑道。“现在我就在你家中,你们或许可以拼死一搏,先杀光了我与这八百骑,然后趁着韦乡援兵未到,仓促四散而逃,去海外,去交州……或许还是能有人活下来的,但兖州数代根基,就不要想了!故此,还是那句话,今日我若不能辟人,便要族人!如何啊?”
公孙珣一番循循善诱之下,堂中却鸦雀无声,屋外也闷雷滚滚,李氏兄弟也俱皆面色惨白而无言。
片刻后,倒是一直抱怀憨笑的董昭忍不住收起笑意,并僵硬的咽了口口水,惹得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尽如君侯所言!”片刻后,从董昭身上收回目光的李乾无奈叩首言道。“三千李氏子弟,即刻随退之出征,粮秣、器械,河南各地情报也请君侯放心,绝不敢有半分虚妄之处!”
“如此,”公孙珣终于从座位上起身,向前虚扶起了这三人。“退之便是我同袍了,他之家人,也是我之家人了,三位请起!”
李进、李艮爬起身来,各自双手发抖,李乾则不由苦笑起来。
随即,三人也不敢多留,只是告辞而出,说是事关重大,要冒雨准备,而公孙珣却也没做挽留。
“哦。”一直到将三人送出以后,公孙珣倒好像才刚刚反应过来一般,却又看向了身后一人。“公仁,你看如此可还行?你家总不会再被他家欺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