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秀才,不知书;
举孝廉,父别居;
寒素清白浊如泥,
高第良将怯如鸡。’
这首童谣,真以为是无源之风吗?
也就难怪审配恍然大悟了。
不过,公孙珣却是依旧不信:“不瞒公祧与正南,我两次与向甫兴当面相对,实在是看不出此人是故作诡谲……”
“君侯有此言也是正常。”沮宗轻笑解释道。“那向栩当日骏马香车,直入邯郸,不过四五日便不知所措起来,最后居然高卧于官寺后院不再理事,方伯王公遣人来问,他就反说自己是效黄老之道,无为而治,反骂王公无知……当时家兄尚在家中,便曾与我言,说这人大概心里还是明白的,只是他装狂卖傻了半辈子方得高位,等到想享受一下人生风华时却除了装疯卖傻已经不会别的东西了!”
话到此处,旁边的审配也是目瞪口呆,而年纪轻轻的沮宗则费了好大劲才憋住笑继续言道:“最后,假狂变成了真狂,假傻也就变成了真傻……毕竟,只会装疯卖傻之人除了整日高卧还能如何呢?当然,这一年多,据说这位向公还学会了骂人,也是大有进步。”
公孙珣表情变了又变,却也是肥了好大劲才忍住笑:“那此事依公祧来看,该当如何呢?”
“此事容易。”沮宗随口言道。“君候须晓得一个要点,那就是此人此番与君侯为难,只是为了为难而为难而已,而非是真要与君侯作对,更与事情本身无关……”
这绕口令一般的话语,弄的公孙珣愈发无语。
“所以,”沮宗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君侯不妨寻一个道家名士,与他写信论战黄老,等他把心思都放到与此人对骂之后,再随便遣个郡吏进去求印,他自然就无所谓了。”
公孙珣缓缓颔首,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若非公祧,此番居然要闹笑话。”
沮宗倒是谦虚:“不过是本地人,知道的事情多了些而已。”
公孙珣尴尬无言。
而这时,门外侍从忽然再度喊道:“君候,吕佐官、韩统领和娄先生一起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