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想多了!”夕阳下,正要回家的阳球被公孙珣在司隶校尉府前撞到,不过他却有些不以为然。“曹汉丰垂垂老朽,不过一冢中枯骨罢了!何须多虑?便是文琪你此番试探,也有些多此一举。”
“阳公!”公孙珣无语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得志便猖狂这种事情好像确实符合对方的性格,所以他只好行激将之语。“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心软啊!”
“谁说我心软了?”阳球也是无奈。“曹节迟早要动的,可咱们不是商议好了吗,先杀王甫,然后去除其他常侍、黄门,等到曹节孤家寡人,再从容拿下!去除羽翼再擒拿,难道不对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公孙珣勉力再劝。“若是他趁着自己并未涉案,忽然躲入北宫中又如何?到时候岂不是麻烦?”
“那你觉得该如何呢?”阳球也有些不耐烦了,但躲入宫中似乎也确实是个大麻烦,便当即蹙额询问。
“他弟弟曹破石现在和他在一起居住。”公孙珣不由大喜,然后赶紧献策。“而曹破石此人破绽太多,不妨揪住他身上一事,直接带兵闯入曹府,不求现在就能治罪曹节,但最起码可以趁机控制住对方,省的他逃入宫中……”
“这倒是个妙法。”阳球当即一展眉头。“可行!我明日便查看曹破石此人的案卷,然后寻个破绽带甲士围了曹府!”
公孙珣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不过,他很快又想起一事:“那袁赦袁常侍一案该如何处置?他答应的好好的,明日下午一定亲自来见阳公,想来是要找袁隗做中人求个平安。”
“不要让他来见我了,让他去找你,然后你随意处置便可!”阳球此时已经不以为意的踏上了自己的车子。“曹节才是关键。”
这话倒也不能说是不对,公孙珣立即点头:“那到底该如何处置呢?是松还是紧,阳公是司隶校尉,务必先给个大致方略。”
“都说了,你随意。”阳球坐在车上不以为意道。“王甫被杀,洛中权贵丧胆,这些什么袁氏之类的废物,你这个中都官从事就可以相机处置了,何须我堂堂司隶校尉出马?”
言罢,不待公孙珣反应过来,那阳球便催促家人,立即驾车回家了……而前者,只能茫然立于当场,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
但不管如何了,天色已晚,公孙珣也只能先派个人通知袁赦明日只管来见自己,然后便无奈带人回家去了。
不过,还没走出几步,公孙珣却是忽然一个激灵,然后暗叫不妙,便带着一众义从快马直奔北宫东门而去……那里是从曹节府上直奔北宫的最近路线。可是,不等赶到北宫东门,他心中却是微微一动,却又是第二次转向,快马往南宫东门而去!
这不是乱跑,实际上,北宫与南宫之间是有一座专属御道的,是相通的,只是平素里被虎贲军把守,理论上更只是天子能用……然而,以曹节对虎贲军的影响力,若是从此处走想来也会无妨。
换言之,若是曹节长了个心眼,不走北宫东门,而是从南宫入宫,再走御道进入北宫,那公孙珣往北宫东门跑就只能算是被人戏耍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