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衡微微一怔,也是立即愤然作色:“吕属吏这是什么话,我所言哪一点不对?”
韩当在前面数里外引路,程普在后面数里外断后,此时中军地位最高的本来就是这二人,所以甫一发生争执,就迅速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围观。
吕范张口欲言,可看到周围士卒停下围观,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勉力呵斥:“你只管行军便是,中军之事司马已经尽数托付与我!”
“可你有负司马所托!”高衡这人本就脾气暴烈,此时更是忍耐不住。“我明明告诉你,往南走很快就能到边墙下面,你偏偏还要往东面绕路!你晓不晓得,南面边墙后便是夏公所在的宁城,便是司马到了彼处也能速速休养调息……”
周围军士闻言当即大乱,嘈杂声顿时四起。
“司马尚在昏睡,子伯速速去后面将司马带到后军德谋处安顿!”吕范听到最后一句,又见到周围人如此反应,也是忽然彻底变色,直接扭头朝一旁的娄圭如此吩咐道。
娄圭怔了一下,立即转身向后跑去。
高衡见状愈发愤恨,竟然直接拔出腰刀指向对方:“这又是何意?我所言,难道不是为了全军好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少士卒早已经禁不住违抗军令,点燃了火把,然后惊愕的站在二人周边……
“太祖焚弹汗山而回,路遇雨水,士卒疾行失措,复又失途,至有反乱之事,而太祖不能制。”——《新燕书》·卷一·太祖武皇帝本纪
第十三章 处置(下)
“出了何事?”夹着吊床的两匹驽马有些急促的往回走,刚离开中军不过百余步,就使得已经有些好转的公孙珣直接从颠簸醒了过来。
“少君!”娄圭有些慌张的跑了过来。“你怎么起来了?”
“我问你出了何事?”公孙珣右手抓住吊床坐起身来四处张望,而当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上半身的整个左部都使不上力气时,心情就显得愈发焦躁。“为何我们要脱离大队?为何夜间行军要亮灯火?又为何又不见子衡?”
娄圭欲言又止。
“娄子伯!”公孙珣直接厉色盯住了对方。